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时语真心感谢央金赠她挂饰,她便继而问道:“听闻是你开了这间乐坊,我很是好奇,这里姑娘们可卖艺?”

  “歌舞只是我们的才艺之一,我们希望外人能够赏识来自于大陇风情。”央金很坦荡。

  大陇民风比之实在外放的多,女子也不觉着身在卖艺,只当是一样谋生手段。

  “实不相瞒,我曾是一名俘虏,六年前被带入岭西的上岱城,那时我没能死,因此我坚信我只会过的更好。”

  姬时语了悟,“真是了不起。”

  在这时,刚巧于策安的羊肉汤见了底,他得已空说了话:“你是六年前的那一批?那岂不是江大人带回岭西的?”

  “不错,我是被江大人擒获,捉拿带回的岭西。”

  姬时语听到熟悉的名字,她哥哥江曜,她的眼不时从央金滑到于策安。

  “江大人光明磊落,给了我们这些俘虏一条生路,我才没死。”

  央金笑意深深,她抚摸侧脸,有些怀念,“只可惜没多久便又领兵去了战场,我还没能谢过他啊。”

  “你不会因着这事,对江大人心生爱慕吧?央金,我记着你比江大人还大三岁。”

  “那又如何?在我们大陇话里,心意便该赤诚热烈,如草原黄花,开了便无畏凋谢。”

  央金说的开怀,面上尽是少女般的倾慕,姬时语的脸僵了。

  这位央金姑娘是真心仰慕江曜。

  姬时语说不出是何心情,央金直言心悦江曜,她虽有些吃味,可又羡慕央金坦荡明朗。

  很快小姑娘亦是扬笑。

  是啊,心意该当赤忱热烈,她也该如此的。

  “六年了,我一直在上岱城等他,想见他一面。”

  于策安不怀好意笑了,他瞥姬时语,“那你可赶巧了,江大人已是回了上岱城,你可以去寻他表露心意。”

  央金一愣,当真欣喜若狂:“真的?”

  于策安还未答,屋外有位侍女寻来,唤了央金道:“东家,有贵人来了,你得亲自去迎。”

  央金便与姬时语两人失了陪,离开了厢房。

  良久,姬时语迟迟未收眼,她缓慢问于策安:“她说的都是真的?我哥……江池生当年,央金喜欢之人是他?”

  “啊?他没告诉过你?”

  “我没听说过。”

  “光是我在军中听到的就有不少啊,他们总高谈言阔说哪家姑娘又看上江池生了。”

  于策安好纳闷了,姬时语竟会不知情。

  他还以为,这几年两人关系不如从前了呢。

  对此,于策安滔滔不绝,“何止啊,岭西与大陇离京远,姑娘家大胆的多,你是不知道江池生那六年被多少姑娘家追求过哩。”

  “真有这样多吗?”姬时语问道。

  “闲来没事,听得还全是他那点事了。”

  于策安吊儿郎当地环臂,“不过那些姑娘爱慕归爱慕,却没得个结果的。若说这之中还真有一位,对江池生是上了真心实意的,闹得可谓是整个岭西人尽皆知。”

  姬时语瞬间抬眼:“是谁?”

  “岭西经略安按察使曾大人的掌上明珠,曾宝仪,她几年前就放了话非江池生不嫁呢!”

  于策安说起时仍感讶然,“曾大人乃是二品重臣,他的嫡女便是嫁入皇室都当得,偏就看上了江池生。”

  “曾家还在上岱城?”

  “不在了,就前两日,曾大人被调任回京,这些年曾大人在岭西当按察使,回京怕是曾家要位晋一品官家咯。”于策安笑说。

  姬时语心生焦灼,朱唇紧抿,她掷了竹筷,没了用膳品菜的心思。

  来到岭西,她才懂得与江曜分离的这五年,她一无所知。

  而江曜,凡事瞒着她不说,招惹了这般之多的姑娘,连曾家嫡女都扬言非他不嫁了,他竟未和她通过气。

  当真是哄着她,占她的便宜来了。

  她怪的并非江曜受姑娘家爱慕,而是他的隐瞒。

  这一桩桩的,她迟早要同他清算。

  小姑娘气恼非常,小脸愠了怒气。

  这时厢房之外透出央金的声音。

  “江大人。”

  于策安半拉烤馍噎在嘴里,这饼不香了,一个激灵望向姬时语。

  他问:“江池生?”

  姬时语顿时站起身。

  小姑娘头上戴着几道七彩银片哗啦啦地响,她秀眉一蹙,眼眸微转,怒意丛生。

  “是江曜。”

  姬时语改道。

  不是江池生,而是楚王府的江曜。

  第102章

  央金旋步下了楼,却见一道颀长的身影大步而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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