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p; 她俯眼看去,一看清楚人,整个人是定在了原地。
当年央金在大陇边城被俘虏,能保下一条性命,全靠江曜在军中一番话。
江曜告诉忠义侯,大陇女俘虏多为逃兵的挡箭牌,是大陇边城的平民老百姓。
与其杀了,不如将这些人圈起来关守,待战事平定,放这些人回大陇。
央金感激涕零,只觉得十四岁的江曜,是她往后追寻的弥拉。
弥拉,在大陇古语中,被誉为地位崇高的武神。
“江大人!”
央金大喜过望,眼中含泪。
军爷说的不错,还真是江大人回来了。
一张清冷容貌,狐狸眼墨色如深,万物在他眼中都显得如斯渺小。
江曜一袭墨袍,周身冷意飒飒。
比之当初十三岁初踏入岭西,如今的他褪去了少年时候的些许稚嫩,已然成了十八九岁意气风发的小将军。
江曜蹙眉问:“忠义侯府的五小姐可是在?”
“在,五小姐人便在二楼的天子一号房。”
央金才说完,江曜便黑沉着脸,要越过她上楼。
两人擦身而过,央金却抬起手去拉江曜的护腕。
然而还未碰着人,江曜已是惊察避开了她手。
央金急切追问:“江大人何时回的城?我们怎么没听得风声?”
“让开。”
江曜冷声呵斥。
央金的脸一僵。
江曜还是从前那个江池生,拂了岭西所有喜欢他的姑娘的意,不与任何人亲近。
也格外抗拒女人的触碰。
如那高岭之花,从不沾女色。
即便是按察使曾大人的明珠,亦得不到江曜一记投目。
央金悻悻收回了手。
“江大人息怒,我是实在太高兴了,竟忘了大人厌恶旁人的触碰。”
虽是受了江曜的冷眼,可央金多年以来期盼的便是这一日,如今终得见江曜一面,期望成了真,因而她还是生出笑容。
“江大人既然来了我这乐坊,不如留下用顿膳食再走?”
央金还是喜悦的多,她主动推心置腹:“这几年我满心想着大人,就想报大人的救命之恩。只是我地位卑微,若非如此,我定以身相许,为奴婢侍奉大人我也愿意……”
“什么救命之恩?”
江曜剑眉一斜,目光冰冷:“我可没救过你。”
央金白了脸,这话可是比拂了她心意来的还要难受。
江曜已不愿再和她多说,抬步上了二楼。
央金赶忙跟随了上去,抬头之时,却不知何时,姬时语纤柔的身影已是立在了二
楼楼梯的把头。
姬时语系着雪白披风,乌发挽起披在脑后,额面系了一只五彩琉璃珠串,两面薄纱红纱落于头侧,点缀出一抹异域光华。
明艳娇俏的少女安静地注视着两人,眼眸荡开淡淡的怒气。
江曜看见了。
姬时语身上那原本不属于她的,来自外族的发饰。
央金出声:“五小姐……”
“你对她做了什么?”
下一刻,江曜已是杀气四起。
见得姬时语头顶的大陇银链,他拔了刀瞬间横在央金脖颈,狐狸眼阴沉一片。
央金后腰直撞上墙面,疼得咬牙。
“那只是我们大陇所戴的首饰。”
“大陇之物,未经查实,谁能说不是歹物?而你央金,不要忘了你的身份,你曾经是大陇来的俘虏,你若胆敢害忠义侯府的五小姐,我必杀了你。”
江曜满眼杀意,是真动了杀心。
央金绝望心碎。
原来她在江曜心里,竟是这样的不堪之人。
央金的脸彻底惨白,刀就在脖上,她无力辩解,“那江大人杀了我吧,我这条命本就是你的。”
“江曜,放下刀!”
姬时语落地有声,止住江曜的动作。
她颦眉,不掩怒气地走了过来。
江曜亦是不悦:“阿锁,你不知道上岱城曾被大陇歹人混入了城,包藏祸心害了性命。”
“是,我什么都不知道,那你可有告诉过我?”
姬时语质问江曜。
江曜缄默了。
阿锁很不开心,他感受到了。
因此尽管他心烦意乱,但还是乖顺将刀收回了刀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