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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眸中女子依旧温婉娴静,与流言中的红杏出墙扯不上半点干系。

  张琰偷望身前婉色,良久支吾着:“温姑娘如此温良贤淑,小生又怎会和那不守妇道的温氏长女混为一谈……”

  “当初是我之过,明知公子心意,却未和公子道明,我自罚三杯。”

  瞧张公子却非是计较之人,她忙认下欺瞒过错,斟着清酒,便饮下了三盏。

  “姑娘千万别这样……”张琰犯难般摆起手,纵使知晓传言中的姑娘是她,仍对这婉色恼怒不起来,“先前也是小生缠着姑娘,打扰了姑娘数回,小生也有不是之处。”

  “张公子既然已知我那名声败坏,被温家扫地出门的女子,便也知摄政王楚大人乃是我旧日夫君。”言至于此,温玉仪霍然起身,极为肃敬俯身,眸底透着万般无奈。

  “恳求公子帮小女去探听几番,听那万晋朝堂眼下是何等局势,听楚大人身在何方……”

  此时才知她心念的是万晋杀伐果断的摄政王,张琰怔了半刻,百感思绪翻涌而上。

  前思后想,他欲言又止着,卡于唇边的话更是道不出口。

  轻望向眼前姝影,张琰握紧手中杯盏,半晌道出几字:“小生的确是闻听了有关楚大人的消息,只是……只是怕温姑娘听了会……”

  她心底似有了猜忌,微低的目光抬高些许,轻言低语:“张公子大可直言,不论是何结果,我只想知上一点。”

  那张琰长叹作罢,将盏中清酒饮尽,正色相言着。

  “楚大人怕是殁了。”

  此语如一阵微风拂过清潭,荡开层层涟漪。

  闻言,她似比想象中还来得安定。

  无怪这些时日未听大人的消息,他原是遭遇不测,谋权之策似乎不可再行了。

  “怎会如此呢……”盏内酒水被摇晃得倾洒而出,温玉仪忽而拉回思绪,沉声问道。

  “晟陵不是已毁议和之约了吗,万晋损失兵将惨重,此乃大好时机,他又怎会……”

  张琰微蹙起眉眼,将折扇自然一抬,遮住两人面颜,悄然再语:“据说是万晋皇帝派了皇城使将其刺杀,楚大人在回上京的途中便没了性命。”

  皇城使……

  为何偏偏是皇城使。

  是楼栩奉皇命而为,是那一生为朝廷效命的刚直男子将他杀害……

  往昔那一人的种种奉命行事之举映入她的千思万绪里,楼栩秉公职守,不徇私情,为的是心中道义。

  大人若真是死于其剑下,倒是能说得通彻……

  她曾将爱慕之意悉数放于楼栩身上,如今那人竟杀了她的旧日夫君,所谓因果,好是荒唐。

  第93章

  听到死讯,她未觉太过伤切,只想着她的攀附计策成了一场空,谋划多时的后路付之东流。

  陛下与

  公主会将她逼至绝路,母亲危在旦夕,再无人相护。

  又或是,那铺天盖地的伤怀还未到来。

  “此讯可真?”温玉仪许久回问,敛下眸色里的柔晖,镇静之色终有了微颤。

  闻见眸前姝影狐疑,张琰忙轻然挥扇,极是笃定道:“小生有位友人在万晋都城做着布行生意,交友甚广,其友是朝廷议事之官,此讯错不了。”

  张公子沉静再思,似将所闻的每一字尽力相道:“万晋皇帝对此十分欣喜,还当着百官之面赏赐了皇城使黄金万两。”

  未料李杸平日见着昏庸无能,却在除奸佞一事上深谋远虑,知大人会为此回朝图谋反叛,便于回京途中守株待兔。

  周围仍旧喧闹,意绪已逐渐纷乱,她实在不愿再待着。

  “多谢公子既往不咎,将得知的讯息告知,我先告辞了。”

  温玉仪俯首恭然拜别,神思略为恍惚地走出这充斥着哗闹叫嚷的酒馆。

  这里的繁盛、吵嚷与清寂,与她不曾有丝毫关系。她仿佛霎那间一坠深潭,直到潭水灌入五脏六腑,才觉痛彻心扉之感。

  端酒来的小厮与她擦肩,忽地一愣,为难地瞧向手中酒盏:“姑娘,酒水都给您上好了,这……”

  片刻扯出一抹笑意,她猜得出此刻的笑颜有多难看,便故作冷声而回,慌忙走远:“酒钱我已放桌上,你都可收下,不必找了。”

  “客官慢走,下回再来!”

  一听方才那钱袋中的银两皆是酒钱,堂倌明了点头,谄媚高呼。

  出了酒馆,她直径回了香坊,默然坐于雅房内,倚靠至长窗边,伤切才遮云蔽日般席卷而来。

  那隐隐作痛之感迅速蔓延至寸寸思绪间,占据着所有心思,让她几近窒息。

  剪雪行来时,望主子独自一人在窗旁沏茶,神色和素日无异。

  却不知何故,主子那端着玉壶的白皙素手无端发着颤。

  本觉着应没有大碍,可又过了半日之久,夜幕已低沉而下,温婉端坐的姝色依旧不言语,仅是这般坐着,连沏上的茶也未动分毫。

  丫头觉察反常,赶忙走进房中,启唇欲问。

  主子寻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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