观旧力已尽,新力未生!身体因为强行爆发而濒临崩溃!灯芯的光芒在意识中疯狂闪烁,裂痕急剧扩大!混乱灼热的气息如同脱缰野马在左臂和经脉中肆虐!他甚至连回头的力气都没有!
眼看那阴毒的刺尖和淬毒的拳套就要及体!
就在这生死一线的瞬间!
嗡!
一股难以形容的、极其微弱却带着一种古老、沉重、仿佛能镇压一切躁动的冰冷气息,如同沉入深海的寒铁,无声无息地从那扇破败的“沉铁”木门内弥漫出来!
这股气息并不强大,甚至比不上赵莽的威压,却带着一种奇异的“定”力!
吴七那如同毒蛇般刁钻狠辣的分水刺,在距离陈观后心不到三寸的地方,如同刺入了一团粘稠无比、沉重万钧的寒铁泥沼之中!速度骤然降低了九成!阴冷的内息被那股沉重的气息死死压制,几乎凝滞!
孙通那带着幽蓝毒芒的铁拳,更是感觉像是砸在了一块深埋地底万载、冰冷沉重的玄铁锭上!恐怖的冲击力瞬间被那股沉凝的气息消弭了大半!拳套上的幽蓝毒光如同风中残烛,剧烈摇曳了几下,竟有熄灭的趋势!
两人脸上的狞笑瞬间凝固,取而代之的是极致的惊骇和难以置信!这是什么力量?!
这突如其来的变故,为陈观争取了最后的、也是唯一的机会!
“进去!”他嘶哑地咆哮,用尽最后一丝力气,将背上的老约翰猛地向前一送!同时拉着知更,如同扑火的飞蛾,朝着那扇散发着沉重古老气息的“沉铁”木门,狠狠撞去!
砰!
破旧的木门应声而开!一股更加浓烈、混合着铁锈、煤烟、金属灼烧和一种难以言喻的沉重冰冷气息扑面而来!
陈观三人如同滚地葫芦般,狼狈不堪地摔进了门内那片昏暗、充斥着打铁声和灼热气息的空间!
噗通!噗通!
沉重的落地声伴随着陈观压抑不住的痛苦闷哼和知更的惊呼!
也就在他们摔进门内的刹那!
轰!
一股更加磅礴、更加冰冷、带着不容置疑的秩序意志的先天威压,如同九天银河倒灌,轰然降临在狭窄的巷道口!空气瞬间凝固!赵莽的惨嚎戛然而止!吴七和孙通如同被无形的巨手按住了头颅,脸上瞬间失去了所有血色,身体僵直,连呼吸都变得无比艰难!
一道身着玄色锦袍、面容冷峻、气息如同万丈冰渊的身影,如同瞬移般出现在巷口!正是郡守府那位先天高手!他冰冷的眼眸如同两柄利剑,瞬间穿透弥漫的烟尘和混乱的能量余波,死死锁定在那扇刚刚关闭、仿佛吞噬了所有气息的“沉铁”木门之上!
“沉铁?”他冰冷的嘴唇微动,吐出两个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凝重和忌惮的字眼。
巷子里,一片死寂。只有赵莽抱着断裂的手腕在地上痛苦地翻滚呻吟,吴七和孙通如同石雕般僵立,脸上充满了劫后余生的恐惧和对那扇破门的惊疑。追兵的火把光芒在巷口摇曳,却无人敢再踏前半步。
门内。
光线昏暗。一个巨大的、烧得通红的火炉矗立在房间中央,散发出灼人的热浪,炉火跳跃,映照着墙壁上挂满的各种奇形怪状、布满锈迹和锤痕的铁器。空气里弥漫着浓重的铁腥、煤烟和汗水混合的味道。
一个赤裸着上身、肌肉虬结如同古铜浇铸的壮硕背影,正背对着门口,轮动着一柄人头大小的黝黑铁锤,重重地砸在铁砧上一块烧红的铁胚上!
铛!!!
火星如同烟花般四溅!沉重的撞击声在密闭的空间里回荡,震得人耳膜发麻!
那壮汉对门口摔进来的三人、对门外那恐怖的先天威压,仿佛毫无所觉。他依旧专注地、一锤、又一锤地砸落!每一锤都带着一种奇异的韵律,沉重、缓慢、却蕴含着仿佛能砸碎山岳的恐怖力量!铁砧上那块通红的铁胚,在重锤的锻打下,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,火星如同流淌的岩浆般飞溅!
陈观挣扎着想从冰冷坚硬的地面上爬起来,每一次用力都牵扯着全身濒临崩溃的伤势。右肩灯芯处传来撕裂般的剧痛,光芒在意识中疯狂闪烁,如同风中残烛!混乱灼热的气息在左臂和经脉中左冲右突!他猛地喷出一口带着混乱暗红和秩序冰蓝碎片的污血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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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老约翰爷爷!”知更哭喊着扑到旁边蜷缩在地、气息微弱得如同游丝的老约翰身边,小手颤抖着想去触碰他冰冷枯槁的脸颊。
老约翰的身体微微抽搐了一下,枯裂的嘴唇似乎想动,却只发出一丝微弱到几乎听不见的气流声。他那双浑浊的眼睛,极其艰难地睁开了一条缝隙,目光越过哭泣的知更,落在那轮动巨锤、如同铁塔般沉默的壮硕背影上,眼神深处,最后一点微弱的光芒,如同即将燃尽的炭火,猛地跳跃了一下。
他枯瘦的手指,极其轻微地、颤抖着抬了一下,指向那个背影。嘴唇无声地开合,一个破碎到极致、却如同耗尽生命最后一点力气挤出的名字,伴随着一丝微弱却清晰的解脱感,飘散在灼热的空气中:
“…欧…冶…”
声音落下。
他眼中那点微弱的光芒,如同被风吹熄的烛火,彻底黯淡下去。枯槁的身体猛地一松,最后一丝微弱的气息,如同青烟般消散在灼热的铁腥气中。
油灯…灭了。
罐子…碎了。
引路的灯芯…熄灭了。
一股难以言喻的巨大悲怆和空茫,如同冰冷的潮水,瞬间淹没了陈观。他看着老约翰那彻底失去生机的枯槁身躯,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