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emsp;姬雄武痛心疾首。

  就这么十年之后,姬时语从辽城带回了江曜。

  再见到江曜的那一刻,姬雄武便猜到了他是白流的孩子。

  白流自小便是冷艳倔强的姑娘,江曜与其母如出一辙的冷淡狐狸眼,他不会认错的。

  可江曜的父亲是谁?

  姬雄武问及江曜可还记得生时的村落,后派人找去,便从村中喜婆手中寻回白流的一枚黑龙含珠玉佩。

  玉佩的背后还刻了一个曜字。

  姬雄武说:“江曜,你是楚王爷的孩子,白流竟和楚王有了孩子……”

  而江曜,便是他真正的本名。

  姬时语听得震撼,久久不能平静,“为什么五年前爹执意要带你走?”

  她没忘记,姬雄武曾说,江曜不走,他活不到长大及冠。

  江曜道:“侯爷察觉还有一行人在暗地查我的身世,他怀疑是安国公府的人。”

  “你的姨母!”

  姬时语倒吸了一口凉气。

  她很快想到了安国公府嫡长女,江曜的表姐柳眉嫁入三皇子府,是为三皇子妃。

  而楚王府和楚王妃的母族胡家,正是三皇子的左膀右臂。

  “是她们告诉的楚王妃!”

  姬时语怒了,“安国公夫人怎么说也是你的亲姨母,她是你母亲的亲姐姐,怎能对你这般凉薄?”

  江曜看得很开,他倒不觉得和柳家、柳眉谈何的亲缘。

  姬时语道:“我猜想楚王爷应还不知情。”

  “知不知情有何所谓?”

  江曜嘲讽笑:“他一个残废连床榻都下不了,又能做什么?现如今的楚王府,应是全由楚王妃掌管。”

  “那可是你亲生父亲。”姬时语拧眉。

  江曜侧头,少年一贯冷漠。

  姬时语叹气,问:“你打算怎么做?”

  “楚王妃既然对我动了杀心,我没理由再躲下去了。”

  姬时语知道江曜对楚王府的荣华富贵并不在意。

  五年之前安国公府想带他走,可他执意留在忠义侯府,做她的哥哥,便足以见得。

  但江曜瑕疵必报,楚王妃想杀他,他怎么忍?

  姬时语朱唇蠕动几下,眼中落了晦涩问:“你要回楚王府了?”

  江曜没吭声。

  少年低垂敛眉,狐狸眼之中沉沉阴郁,恨意缭绕。

  何止。

  他要毁了楚王妃想要的一切。

  ……

  等姬时语感到明光书肆已是日落西山。

  在大皇子府折腾近一个时辰,她感到疲惫,后又和江曜商议楚王府一事,后脑勺真是隐隐作痛。

  好在沈安乐的事有了眉目。

  姬时语便当即告诉沈安乐实情。

  昌平伯府的次子看似纨绔,实则不然,这人应不是个荡浪子弟、滥情无数之人。

  经过姬时语数日翻查情报,小道消息满天飞,连光禄寺少卿大人的裤衩子都没落下。

  若昌平伯次子花天酒地胡来,她早该知道了。

  且还有另一件事。

  昌平伯世子,也就是沈安乐日后的大哥,在世人面前他清正廉洁,在家又敬重发妻。

  这位世子却在京中偷养了一位外室。

  且这外室还是个带女儿的寡妇。

  所谓知人知面不知心。

  一趟出府再又回府,姬时语回到韶华院的时候,累得十根手指在打颤。

  萍柳放好温水,姬时语舒舒服服入浴桶沐浴舒缓全身,梳洗过后她倒躺回了床榻。

  沈安乐和沈南怀谢过她的相帮相助,兄妹们俩是安了心。

  昌平伯次子并非烂泥,沈安乐能如愿出嫁了。

  阖起眼,不肖一会儿,困意席卷,姬时语便沉沉入了梦。

  好困呐。

  意识模糊起来,眼前忽的一晃,落了白茫茫一片。

  她梦见去哪了?

  只见闺房之中的那柄海棠花屏风晃动了两下,姬时语再一眨眼,海棠花蕊竟活了起来,化作了两个笑吟吟的花蕊仙子。

  两人一左一右,哼笑道:“是新娘子的新婚之夜咯。”

  环顾四周,姬时语满目大红。

  内室红绸满天,屏风之上的仙子红衣轻纱,书案之上还有两只龙凤蜡烛点点燃烧。

  低头再一瞧,她衣着一袭大红嫁衣,正端坐在这喜房之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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