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粗粝的拇指稍一摩梭,姬时语不自觉地“嘶——”发出了声音。
“你做什么……”
姬时语细密的眼睫飞快眨动,像很是紧张。
此时此刻,少年盯着她唇瓣的热烈目光,直视又灼灼。
第60章
“云、云让哥哥。”
姬时语喏喏启唇,下唇瓣被江曜的大拇指摁住,她甚至不能启唇大口,只能低声低语。
江曜的眼神令她有些害怕。
好像要把她的嘴巴,一口血淋淋咬掉似的。
姬时语想说,她不好吃,不如吃烤小乳猪,那样肉更嫩些。
佯装镇定之后,姬时语握住他的手腕,没让少年继续摩挲她的嘴唇。
“我等会儿还要去明光书肆呢。”
江曜闻言蹙眉。
再又一望她捉住自己手腕的双手,他在姬时语的唇瓣上狠狠摁了两下,问她:“你今日出门涂了口脂?”
“呀,这都让你看出来啦?是安乐送给我的蜜脂,说是近日最时新的果红呢,好不好看?”
姬时语俏生生地笑,她的朱唇好似涂抹了花香蜜色,甜腻香气环绕,唇瓣娇艳绮丽,引人撷取。
江曜收回抚摸她唇的拇指,转而抬手将润红的指尖抹在了自己的唇角。
见他这个动作,姬时语的脸蛋刷得染了霞色,羞赧不已。
他、他、他,怎么能涂抹她的口脂?
成何体统了?
少年寒冷的脸毫无表情,一双狐狸眼淬着晦涩,唯有薄唇一抹红,突兀地落在那儿。
与他脖上那颗红痣一起,衬出一抹艳色。
江曜镇定自若:“你说的好看。”
姬时语面红耳赤的不行,爬过去便抹他唇上的口脂,江曜呆楞着,任由她的动作。
擦拭干净之后,姬时语才叉腰哼道:“这可是姑娘家的口脂,你涂了是想勾谁啊?”
江曜盯着她,不语。
姬时语脑子里瞬间冒出一个荒唐的念头。
她的云让哥哥不会是,想勾引她吧?
江曜挑了下眉,狐狸眼含了戏谑之意。
“阿锁。”
他唤她,声音低低沉沉的好听。
姬时语竟然可耻地害羞了。
她不敢相信,她忘不掉江曜摁着她摸唇,又以唇换唇,抹她口脂的一幕。
江曜是她看着长大的,她可是拿他当哥哥看的。
她怎么能对哥哥害羞?
可是他总故意做些举动,令她心跳飞快,抑制不住。
一定是江曜生得太俊俏,她才会动摇。
姬时语如此肯定。
“阿锁。”
“喊我作甚?”
姬时语哼了哼,强迫自己和江曜挪开了身位,江曜勾了她的手想拉她坐回去,可小姑娘固执的很,没让。
江曜再伸手时,她一把拍开了,这下可没少用力,给少年手背拍出了红痕。
“阿锁。”江曜蹙眉。
姬时语咬唇岔开话,说道:“云让哥哥,你还没告诉我,你如何知道自己身世的。”
话回到楚王府,江曜便坐了回去,沉声道:“五年前,我离京去往岭西之前,侯爷亲口告诉了我。”
那时候姬雄武特意将江曜单独喊去书房,郑重其事交代了他真正的身世,以及白家当年沉痛的过往。
他的舅舅大将军白斩霍,一朝大灭蛮族,封狼居胥归朝,受了特封褒奖,百姓爱戴,满京称赞。
可归京不过一年,便有人上呈
天听,检举白斩霍暗藏谋逆之心,策划多时。
弘文帝大怒,下命查封了白家。
后来真在白家翻找出了罪证。
在白斩霍的书房暗室,藏匿了几封私通大陇的信件。
弘文帝下旨命忠义侯姬雄武带兵抄了白家,白家受罪,满门抄斩,女眷尽数流放。
江曜的母亲白流,是白斩霍最小的嫡妹,那时也不过刚满十五岁。
白斩霍下了狱,姬雄武被挡在外不得见他人,无奈只得疏通刑部,数日之后得以见到奄奄一息的他。
死前他留下遗言,便是求姬雄武照顾他的妹妹白流。
可惜两人相见太晚,白流已随流放车队出了京。
等姬雄武立即找去时,流放之中已没了白流的身影。
听官差说她趁乱跳了江,人应是死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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