?”
宋灵昀深吸一口气:“王爷,陛下虽有错,但天下百姓无辜,若您执意复仇,只会让生灵涂炭。”
季汝珣冷笑:“宋大人,你还要护着他?”
宋灵昀摇头:“我不是护着陛下,我是护着这天下。”
季汝珣沉默片刻,终于缓缓放下剑:“好,我可以不杀他,但他必须退位。”
皇帝猛地站起身:“休想!”
季汝珣目光如刀:“陛下,您已经没有选择了。”-
凤仪宫的烛火在夜风中摇曳,投下不安的影子。
知知紧紧攥着郑好好的衣角,小脸煞白:“娘亲,爹爹会不会……”
“不会的。”郑好好打断他,声音却止不住地发抖。
她将两个孩子搂得更紧,梵梵滚烫的额头贴在她颈间,像块烧红的炭。
殿外突然传来整齐的脚步声,铁甲碰撞声令人牙酸。
梁梁猛地站起身,将知知和梵梵护在身后:“是禁军!”
门被粗暴地推开,为首的将领抱拳行礼:“奉陛下口谕,请皇后娘娘移驾正殿。”
他的目光扫过缩在角落的孩子们,“几位小公子也请一同前往。”
郑好好将梵梵往怀里藏了藏:“孩子还发着高热……”
“郑夫人,”将领冷硬地打断,“这是圣命。”
知知突然挣开母亲的手,挡在梵梵面前:“不许你们带走弟弟!”
他稚嫩的声音在空旷的殿内回荡,像只张牙舞爪的小兽。
将领眼中闪过一丝不耐,正要上前,梁梁突然亮出龙纹玉佩:“退下!本宫自会带他们去见皇祖父!”
玉佩在烛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,将领神色微变,终是退到一旁。
“哥哥……”康康拽了拽兄长的袖子,大眼睛里满是惊恐。
梁梁深吸一口气,转身替梵梵裹紧狐裘:“别怕,有我在。”
郑好好抱起昏沉的梵梵,知知死死抓着她的衣摆,一行人沉默地穿过长廊。
远处正殿方向传来隐约的喊杀声,空气中弥漫着硝烟的味道。
拐角处,知知突然拽住郑好好的袖子:“娘亲你看!”
他指着廊柱后一闪而过的身影,“是花衣姨姨!”
郑好好心头一跳,果然看见花衣躲在阴影里,正拼命朝她打手势。
趁着禁军不注意,她放慢脚步,悄声道:“燕子在西侧门接应,她能带孩子们从西侧门走……”
那边花衣话未说完,前方突然传来一声厉喝:“磨蹭什么!快走!”
郑好好咬紧下唇,只能继续前行。
余光里,花衣的身影已消失在黑暗中。
正殿前的广场上火光冲天,黑压压的士兵将大殿围得水泄不通。
郑好好抱紧梵梵,能感觉到孩子在发烧的混沌中仍不住发抖。
“北安王到——!”
随着一声高喝,人群如潮水般分开。
季汝珣踏着染血的战靴走来,玄甲上凝结着暗红的血痂。
他的目光扫过郑好好怀中的梵梵,在知知脸上停留片刻,最终落在梁梁身上。
他微微颔首,声音沙哑:“殿下。”
梁梁挺直脊背:“你当真要叛?”
季汝珣耻笑一声:“已成定局,你祖父已经把传位诏书写好,此时就在我手中,何来叛一说?”
殿门在此时轰然洞开,宋灵昀的身影出现在门口。
他的官服沾满灰尘,额角还有未干的血迹,却在看到妻儿的瞬间亮起光芒。
“知知!梵梵!”他踉跄着冲下台阶。
季汝珣的剑却横在了他颈前:“宋大人,别急。”
剑锋折射的火光在宋灵昀脸上跳动,他死死盯着季汝珣:“王爷,稚子无辜……”
“我知道。”季汝珣收剑入鞘,“只是请宋大人做个见证。”
在所有人震惊的目光中,他取出一卷明黄绢帛:“这是先帝传位诏书。”
绢帛展开的刹那,郑好好怀中的梵梵突然剧烈咳嗽起来,小脸涨得通红。
知知慌忙去拍弟弟的背:“梵梵!梵梵!”
众位瑟缩在地的大臣抖成了筛糠,也看清了诏书上的内容。
“王爷!”宋灵昀挡在妻儿面前,“您要的公正,下官可以作证。但请先让太医看看孩子。”
季汝珣转头对亲卫喝道:“去请军医!”
宋灵昀趁机从郑好好怀中接过梵梵,手指搭上孩子纤细的手腕,脸色越来越沉:“脉象怎么这么乱……”
“爹爹,”知知拽着他的袖子,眼泪扑簌簌往下掉,“梵梵是为了救我才……”
话音