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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奚斐然烦得要命,从他来的第一天起,班里以叫马超的小胖子为首的小团体就在找他麻烦。

  其实也怪自己太傻,刚上学第一天,他怕自己年龄小,被周围比他大两岁的同学们看不起,所以故意在课堂上一个劲儿举手回答问题。

  没想到就是这样的举动,让班里的同学都开始讨厌他。

  没有人喜欢积极份子,尤其是这个积极分子年龄比他们都小,还深受老师照顾。

  奚斐然就这么稀里糊涂的踩了第一个雷。

  “我看见他刚入学的时候,是高三的祁南槿给他办的入学手续。”有人在一旁说。

  坐在他桌上的马超问:“祁南槿是你什么人?”

  祁家在崇景还是有实力的,如果奚斐然和祁家有关系,那还是不要轻易动的好。

  奚斐然忍住烦躁:“他是我远房表哥。”

  之前他和祁南槿商量好了,他的身份特殊,为了不给滕时带来麻烦,不要告诉别人他被滕时收养的事情。

  甚至在外人面前可以装作不认识滕时,如果有人问,就说自己是祁南槿家的远房亲戚。

  “远房啊?”周围窃笑一片,既然是远房,多半就是穷亲戚了,之前根本没有人听说过祁南槿有这个亲戚。

  在学校这个排外又势力的微型小社会里,奚斐然轻易的暴露了自己没有靠山的事实,又犯了第二个错误。

  “你和祁南槿长得没有半点一样的地方,这远房得有多远?别是八杆子打不着,死皮赖脸的往人家身上蹭呢。”

  奚斐然忍无可忍,站起来:“借过,我要去厕所。”

  马超从他桌上跳下来,往过道里一杵,双手叉腰坏笑:“你去呗。”

  他长得又高又胖,往那一站把整条路都堵死了。

  奚斐然知道他故意找麻烦,心说不要跟傻逼一般见识,扭头就要走另一条路,却忽的被人在脚底下绊了一下,人扑通一下就摔倒在地上,身后哄笑声一片。

  奚斐然趴在冰凉的地板上,拳头攥紧。

  就在这时,上课铃忽然响了,数学老师走了进来:“都回座位了,上课了,后面的干嘛呢围在那?”

  周围人一哄而散,奚斐然从地上爬起来,坐回座位上。

  老师:“这节课咱们做个小测,班长来,帮我把卷子发给每列第一个,往后传。”

  教室里顿时传来一片“啊?”的倒吸凉气声。

  “啊什么啊,把课本都收起来。”

  老师卷起教案在桌上敲了两下,忽然发现自己没带水杯:“拿到卷子就开始写吧,别交头接耳,我去办公室取个水杯。”

  老师离开教室,刷拉拉的传卷子声音响起。

  奚斐然坐在最后一排。

  卷子从前排往后传,传到奚斐然前排的女生,她忽的回过头来,有些同情地看了奚斐然一眼:“没了。”

  奚斐然伸头看去,只看到坐在坐前面的马超和他周围的男生们正在窃笑。

  一看就知道卷子是被他们扣下了。

  心里的烦躁翻涌,奚斐然咬牙站了起来。

  他自然不会傻到去找他们要,去了也只是被捉弄,于是打算直接去办公室再要一份。

  在经过马超他们的时候奚斐然分外留心,防止他们伸脚绊自己。

  不过这次这几位倒是没使坏,奚斐然心里稍松,却忽的听的旁边一声很小的咳嗽。

  夹杂在咳嗽里的是一声窃笑:“孤儿。”

  仿佛被雷劈了,奚斐然猛地回头:“你说什么?”

  四周响起一片低低的哄笑,每个人都仿佛只是旁观者,每个人又仿佛都置身其中。

  “前两天我们在办公室的档案里看到了,你的父母那栏都是空白,”马超捂嘴笑,一双小眼睛眯起来,“别是死了吧。”

  他话还没说完,奚斐然已经猛地扑过去一把揪住了马超的领子。

  后者立刻反手抓住他的手腕,力气比奚斐然大了一倍:“小矮子!你想干什么?”

  “干什么呢?”老师拿着水杯从外面进来,一眼就看见奚斐然背对着门口站在走廊里,“奚斐然?你站在那干什么?”

  奚斐然双眼通红,拳头上青筋都崩了出来。

  桌子上放着笔,愤怒在胸口里躁动,奚斐然真的有种冲动,想要把桌上的笔狠狠刺进马超的眼睛。

  但是他知道这样做的后果有多严重,他会再次被定义为“心问题严重,具有攻击性”,还会给滕时和祁南槿带来极大的麻烦。

  马超挑衅地微笑着,似乎笃定奚斐然不会下手。

  老师:“奚斐然?”

  奚斐然死死盯着马超,许久,终于松开了他,强忍着情绪回过头来:“不好意思老师,我少了一张卷子。”

  ***

  “阿时,你真的不要再休息一两天再上学吗。”

  祁南槿和滕时一起沿着学校的中心大道往里走,祁南槿肩上还背着滕时的书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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