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故意的”这一句话。待她站稳,又巴巴地问:“疼不疼?”

  霍眉表现出来的岂止是疼,简直是受了莫大的凌辱,哭得一抽一抽的。一边哭,一边想是不是有点太吵了,万一把他惹烦了怎么办?心情一紧张,哭得愈发真情实感。挣扎倒是不挣扎了,因为被抱得死死的,一点挣扎的余地都没有。不挣扎,那就把所有力气都用来哭,但哭也没多哭几秒,他用手捂住她的嘴,急道:“别哭了!”

  声音因为害怕而发抖。

  霍眉正在大喘气之中,差点被他捂窒息,只好顺从地静下来。两人抱在一起,均是大汗淋漓。这么近,这么热,他下面却再没有一点反应。今天肯定是指望不上了。

  她试图从他的怀抱里出来,他就是不松手,她打了他一下,“热!”

  他立刻抽回手。

  为了表示抱歉,晚上席玉麟又炒了两盘菜,还煮了一锅绿豆汤。霍眉仍觉得很委屈,不是因为被他推了,而是因为他下意识的抗拒;她一边渴望他,一边又欺负他。

  弄得席玉麟一整天都很窘迫,只扒在桌边小心翼翼地看她。

  一顿饭吃完,她才宽宏大量地表示:“你今天病了,我不跟你计较。”

  他连连点头,“我是不太清醒,对不起。”

  “去洗碗吧。”

  她将电光裙重新挂起来,洗澡换睡衣,尝了几块定胜糕,味道松软香糯,确实很合她口味。

  席玉麟静悄悄地钻进来,爬到床上,决定让她跟自己讲话。除了说“对不起”外,他不知道该如何跟人道歉,于是决定赌一赌她的爱,直挺挺一躺,只是喃喃道:“我头疼。”

  霍眉背对着他,岿然不动。

  席玉麟是真的头疼,她不动,他就把眼睛闭上了。过几分钟,她下床去浸了一条冷毛巾给他擦脸、擦脖颈,刚要下去换一道水,他就坐起来抓住她的手,“我真的是很想你,我”

  “你真的是有点烧。”霍眉甩开他的手,找了两片药出来,笑道,“大郎,喝药啦。”

  这事儿就轻轻地揭过去了,谁也没再提,谁也没说还有下次。

  第183章 誓言几日后雨停,霍眉生了个

  小炉……

  几日后雨停,霍眉生了个小炉子,自己避得远远的,倒把床垫烤干了,挪到床上。因为是单人的,只有双人床的一半大,活生生给床安了个阶梯。睡上去却是久违的舒适,虽是杂牌,比她太平山上那张床也差不了多少。

  她说要不也给你睡几个晚上?

  席玉麟说就是特意买的单人版,省钱还是其次,他睡不了软床垫,只能睡硬板床。

  这一生实在左右不逢源,年轻时想睡弹簧床垫,买不起;现在买得起弹簧床垫了,却无福消受。

  但是没有关系,席玉麟仍然很快乐,他不是不抑郁,是很快乐。戏院门口很多摆摊卖小吃的,他每天下了班,都要给霍眉带一碗酸梅汁或者雪糕,然后听她对今天发生的每一件事评头论足。霍眉在家就穿一条短袖睡裙,胳膊白花花的露着,头发也披散着,绘声绘色,一边高谈阔论一边甩头发,他看得真着迷。

  瞿医生的药有奇效,她的头发长出了不少。

  因为天气炎热,他撕下膏药贴后,背上总残余有胶条,洗澡也洗不掉。霍眉坐在他背后,拿指甲一点点抠掉,再给他贴上新的。她做事三心二意,一边还在算着钱:这个月他拿回来……一千一百三十二。她自己也赚了一百二十。用力一戳他,她宣布了计划的改变:“你四十岁,我们就走。”

  他觉得她实在是很爱他。因此,市院门口出现一位不速之客时,让他空前地恼火起来。

  “师父!”鹤洲跑过来,气喘吁吁的,“有人找你,一个洋人。”

  席玉麟皱起眉,他不认识任何洋人,如果陌生人想见他,应该提前几天打电话通知或者递邀请函,实在有头有脸,也得等到晚上。他正在化妆,见什么人?

  “叫什么?”

  “说了一大堆,我听不懂,就听到‘密斯霍的先生’几个字……”

  他心里猛地一跳,然而马上要上台了,只能先叫鹤洲把人带到会客室。一个小时后下来,拿不准是该洗脸、换衣,体体面面地去见人;还是立刻去,免得让人等急了。权衡后,只仓促地洗了把脸,穿着无袖褂子就跑了过去。

  才下午四点,会客室里就亮了灯,那洋人穿黑色高领长袍,正端坐在沙发上喝茶;鹤洲端着茶盘,局促地站在一边。席玉麟一挥手,把他赶出去了,随后问那洋人:“找我干什么?”

  对方缓缓抬起头来,高而瘦长的鼻子在脸上投下阴影,眼窝深陷,无端地就显得忧愁。他伸出一只手,“幸会,可以叫我费雷拉。”

  难怪鹤洲听不懂,费雷拉说的是广东话。由于霍眉常在家里说,他倒还能听懂一点,心却更加沉重,这无疑验证了他的猜测——此人不是来找他的,是来找霍眉的。他不去握他的手,只冷冷道:“我问你来干什么?”

  “我来重庆已经有些时日了,这是个大城市,找人实在不易。”费雷拉淡淡道,“我注意到你和密斯霍有同居行为,所以没有选择直接去找她,而是选择来找你。你们登记结婚了吗?”

  “关你什么事?”

  “她理应属于我。如果你们结婚了,那是错误的,不受祝福的。”

  费雷拉说完,看也不看他,只呷了一口茶。他对于自己严肃的外表和谈判技巧能带给人的压迫感非常自信,黑暗、高耸的教堂里,他与黑暗融为一体,烛光照着他窄瘦的脸,他是所有人的父亲;高朋满座的官场上,他习惯慢速、然而斩钉截铁地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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