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师生性多疑,若是让他瞧出些什么,恐要坏了大计。”

  “本宫的事,还轮不到你来管。”千提寻了张椅子靠着,双眸自她身上睥睨而过:“说吧,需要怎么做?”

  凌昔两手呈上一把匕首:“殿下,这刃上淬了毒,只要在国师身上落下一丝伤口,不出一刻,国师必死无疑。”

  “当然,直接出手,实为下策。”她微微欠身,嘴角勾起一抹弧度,又从怀中取出一枚簪子:

  “这簪子内装毒药,公主只需将簪花在交杯酒中过一遍,哄骗国师饮下,国师,必死。”

  “知道了。”千提将匕首收入袖中,随手将簪子插入发间。做好这些,她微微垂下眼眸,攥紧了裙摆。似乎是想起了什么,她缓缓抬眸,与凌昔对视,忽问:

  “国师……必须死吗?”

  “是的,殿下。”

  凌昔压低了声音。

  “国师,必须死。”

  第32章 第三十二章丧心病狂!厚颜无耻!狗贼……

  千提就这般回了国师府。

  秋意已浓,府中枫叶似火,层层叠叠,微风拂过,偶有几片悠悠飘下,落在青石板路上,铺出一条红绸地毯。

  领路的男子着一袭褐色长衫走在前头,袍角用白线勾勒着精致的云纹。他不过二十出头,面容清俊,剑眉星目,神色间带着几分与年纪不符的沉稳。

  此人正是国师府的管家,宫疆。

  “夫人,这边请。”宫疆微微侧身,恭敬开口。

  千提与景秋跟在后头,虽然国师府的宅院图她早已铭记于心,如今还是拉着景秋的手,四处观望着,装出一副初来乍到的新奇模样。

  三人沿着蜿蜒的石子路前行,穿过一道月洞门,入目的是一座精致的小院。一颗高大的桂花树挺立院中,枝头黄花已然开败,徒留几朵点缀其上,散发出微弱的香味。

  这里,是国师府的偏院。

  宫疆推开一处房门,微微欠身,朝千提郑重行礼,道:“国师大人有事不在府中,夫人可先在此处歇息,景姑娘的房间在隔壁,夫人若有任何需求,尽管吩咐下人便是。”

  “我既已嫁给国师,自然该与他住在一处,为何要住在这边?”千提站在门口,并不进屋,只微微抿了抿唇,声音清脆,却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。

  她逃婚一月有余,如今突然回来,本已与凌昔商量好了数种解释的措辞,却不曾想,从进国师府到现在,这管家竟然这么也没问,便带着她来了这里,好像冥冥中早已知晓她要回来一般。

  虽说她也不大愿意住在国师那狗贼的房间,但既然是要刺杀他的,还是早些熟悉环境为好,届时早有准备,也不至于手忙脚乱。

  思及此处,她清了清嗓子,目光自宫疆身上扫过:

  “大婚之日国师有事出门就算了,我回来得匆忙,他不在府上,我也能理解,可让我在偏院住下,又是何意?还是说——国师根本没将我这结发妻子放在眼里?”

  宫疆微微一怔,眼中闪过一丝惊讶,很快便恢复了平静,脸上依旧挂着温和的笑意。他恭敬地弯下腰,道:“是小人考虑不周,夫人所言极是。还请夫人随我来。”

  说罢,他抬手做了个“请”道手势,转身在前面带路。

  回廊曲折,碧池荡漾,三人绕过幽僻小径,踏过青石铺就的小路,入了另一处院落。

  “夫人,到了。”宫疆抬手推开雕花木门。

  大红喜帐已被撤下,一进屋,映入眼帘的便是一架山水屏风。不远处,一只三足铜质香炉静静伫立,路中檀香缓缓燃烧,青烟袅袅升起,丝丝缕缕地弥漫在整个房间,带着几分安神的馥郁气息。

  这味道,和阿初身上的好像。

  这想法刚冒出来,连千提都觉着有些荒唐。檀香常见,京都一些富贵人家,或是文人墨客,房中都常燃这种香。

  三年前,丞相府尚未没落,阿初房中燃的便是檀香,如今他虽家族没落,但结实的朋友定然不乏文雅之士,身上沾些檀香,也不足为奇。

  只是……

  千提垂下脑袋,想起那日火药在丞相府中炸开时,萦绕在鼻尖的气味,心中不免有些疑惑。

  他身上的另一种味道,究竟是烟花,还是火药?还是说,还有别的东西,味道与这两者类似?

  她拿不定主意,索性不去想这事。

  若是此番她能活着见他,再当面问清缘由吧。

  目光在房中游移,落在靠窗的书案上。案上整齐码放着各类古籍书卷,一旁博古架上,玉器瓷器有序摆放,在透过雕花窗棂洒下的日光中,闪烁着莹润哦光泽。前方,一张太师椅静静摆放。

  当初,她就是将阿初绑在了这张椅子上。那时她未点蜡烛,不曾注意到他身上的伤势,反让他伤口裂开了些。如今他身上的毒刚解,也不知究竟恢复得如何了……

  “夫人?”宫疆见她出神,手在她面前晃动两下。见她缓过神,他才微微欠身,自宽大的袖子中取出一个精致的小木匣。

  双手将木匣托起,他缓缓打开,露出里头整齐叠放的几张纸:

  “国师大人吩咐过了,这是府中地契、房契,皆交由夫人掌管。另外,国师大人还有几处私业,夫人若有兴趣,随时可过户到夫人名下。”

  “嗯?”千提微微愣神,错愕地接过木匣,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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