50-60

惠自然也见过李悦,见她走了过来,紧张地拉了拉李书彤的衣角,眼含担忧地望着她。

  李书彤拍了拍她的手背以示安抚,冷目扫向李悦,“何事?”

  身为齐向安的外孙女,李悦向来跋扈惯了,穿的是最为昂贵的海龙貂,头顶金镶玉步摇,侧颊一抹斜红平添风韵,斜睨着眼,将李书彤上下打量了一番,那眼神,不似在看自己的长姐,倒像在瞧什么不堪入目的脏东西。

  见李书彤态度冷淡,李悦横了她一眼,眼中的嫌恶之色更甚,“父亲的七七快到了,你回漳州么?”

  李书彤开始收拾桌案,头都懒得抬,“没空,不回。”

  李悦从小过惯了众星捧月的日子,这辈子也就李书彤敢给她气受,这回趁李书彤势弱更是不肯罢休。

  她扫视一圈书院的学生,故意大声卖惨:“阿姊啊,父亲过世后,老家的母亲也病倒了,作为儿女,你不去她跟前尽孝也罢了,竟连父亲的葬礼也要缺席李书彤,我没想到你竟能狼心狗肺到这等地步。”

  李书彤听言忽然就笑了,“尽孝?你这话说的,我若这时候还跑去齐素怡跟前侍疾,她怕是会死的更快吧。”

  李悦顿时被气的面红耳赤,“你…”

  李书彤仿若未觉,面露嘲讽,“我跟李有信早就断绝父女关系了,根本谈不上什么尽孝不尽孝的,更何况齐素怡是你的母亲,又不是我的,我此生从未受过她半分生养之恩,她生病关我什么事儿?”

  她的话太过直白,李悦的怒火一下子被推到了顶点,本想四处寻求援助,却发现书院的众人根本就不关心她。

  沈栋还是一如既往的独善其身,唐璎和周家两姐妹更是只会站在李书彤这边,至于书院的另外三个男生,皆是建安出了名的纨绔,对于这样的套路早已见惯不怪,自然也不会上赶着帮腔。她在一边发挥,三人就在另一边玩味地看着她,没有一点英雄救美的意思。

  在周围人眼神的催化下,李悦的愤怒与尴尬交织着升到了顶点,偏偏李书彤还在旁边火上浇油,“你来这儿闹事,除了羞辱我外,恐怕还存了试探的意图。”

  李书彤收拾完书袋,走近她微微一笑,“我猜你今日来,是想来试探我有没有回去的意思的吧。”她嘴角上扬,凝视着这个从未熟悉过的妹妹,神态嘲讽,“李家独女的身份,你肖想很久了吧。”

  李悦的眼里满是恨意,“什么肖想,这位置本就是我的,若不是父亲他…”

  “嘘。”李书彤打断她,笑意盎然,“废话不必多说,我今日干脆就把话撂在这儿了,李有信没有我这个女儿,我也没他这个父亲,我李书彤这辈子不会回李府祭奠,而你…”

  她低头看向李悦,语含警告,“胆敢再出现在我眼前,休怪我打的你满地找牙。”

  李悦听完竟被吓得红了眼眶,暗自咬牙切齿,赤红着双目,浑身还抖若筛糠,“你…你敢?”

  “你看我敢不敢。”撂完这句话,李书彤头也不回地走了。

  李悦的双肩剧烈颤抖着,一副要晕的模样,陆子旭叹了口气,宽慰道:“回去吧,别在这里自取其辱了。”

  ……你还是别说话了。

  唐璎默然拍拍陆子旭的肩膀,“我们去昭狱吧。”

  陆子旭一听兴奋的不得了,嗓音瞬间高了好几度,“我就说那老妪指定知道些东西,你等等我,我去拿件披风。”

  说罢,一股脑冲进了耳房。

  他回来后,察觉到唐璎身侧还站着穿戴整齐的周氏姐妹,不由有些发懵,“不是去昭狱么…”

  周年音低着头,看起来有些支支吾吾的,小声询问道:“寒英,可以带我跟阿惠一起去吗?”

  陆子旭皱眉看向唐璎,唐璎眨眨眼,摊开双手,一副任他做主的表情,又转过头看向周惠,“线索是陆公子挖到的,你这样问我我也不好意思直接答应,想去你自己跟他说咯。”说罢,又朝陆子旭使了个眼色。

  陆子旭不是个好讲话的人,又唇舌刻薄,周惠向来都有点怕他,听唐璎这么说,神色瞬间变得羞窘难当,“陆公子”

  陆子旭没读懂唐璎的眼神暗示,眯着桃花眼琢磨起周

  氏姐妹的意图。

  无论是学业方面,还是查案能力方面,周家两姐妹的能力在他们几人当中都不算突出,两人既不如李书彤和沈栋会挖线索,又不像唐璎和他一般有特殊渠道可以获取信息,反而时常受制于伯府之女的身份,做起事来束手束脚的,二人查到如今怕是也没什么进展,又唯恐落后众人太多,焦头烂额之际才厚着脸皮提出参与的。当然,这等事放在往常他兴许不会计较的,可如今……

  “不带。”他拒绝得很干脆。

  此言一出,不仅周氏姐妹,就连唐璎也吃了一惊,她是想带上周氏姐妹的,所以方才才频频朝陆子旭使眼色。以陆子旭的性格,她本以为他不会有意见,横竖他进书院的目的也不是为了毕业,平时连调查日志都没怎么写,与她二人并无竞争关系,为何会突然在意起这事儿?

  正思索着,就听陆家嘴一阵阴阳怪气,“小爷平生最讨厌能同甘却不能共苦的人。”

  唐璎皱眉,方想说他几句,陆子旭似是知道她的意图,继续讥讽道:“章寒英,你莫忘了你风闻奏事被臀帐,躺在床上动弹不得的时候,有几个人去看过你,在你‘劝谏’陛下后,又有几个人还肯主动找你说话,而你,周惠…”

  突然被提,周惠被吓出了一身冷汗。

  陆子旭只是看了她一眼,又笑着看回唐璎,“周惠因为误饮燕窝的事儿被主母苛待后,你曾将最饱满的几颗乌石荔枝分给了她,知她根基薄弱,又请不起名师,在课业上也是对她照拂有加,可她呢?不仅在你受刑后从未关心过你

上一页下一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