;也不知是不是阴阳司特殊,时间流速不同,更没有时差,沈灵几乎在应听声放出信的两个呼吸后,就急匆匆赶了过来。
沈灵甚至顾不得让应听声给他开门,直接抬起手,穿过墙,几步就走到了床前。
直到一道阴影罩下,应听声才反应过来,抬起头,迅速站起身,给沈灵让出了床边的位置。
沈灵也不多说,右手搭上清休澜的脉,两息后在应听声紧张的目光下给了个确定的答案:“应该是醒了,他没事。最多是睡久了头晕。”
应听声听到这结果,差点腿一软直接给沈灵跪下,又像想到什么一样,有些担忧地问道:“那他体内。……”
沈灵知道他想问什么,干脆利落地答道:“和你一样,残存着些许神力,变朵花,捉条鱼什么的无碍,但再多的,就困难了。”
接着,沈灵看着应听声满脸“我还有问题”的表情,顿了一下,继续说道:“不用那么担心,清休澜再怎么样也不可能是脆弱的花瓶——他应该是插在花瓶中的那朵,可以把人的头一口咬掉的食人花。”
应听声:“……”非得这么比喻吗?
说完,沈灵自己都笑了起来,视线从应听声身上移开,滑到清休澜的脸上,清休澜依旧微微睁着眼,对面前两个吵闹的人嘀嘀咕咕说的话没什么反应。
“休澜?听到了么。”沈灵回头看向清休澜,轻声问了一句。
清休澜听到声音,反应两息之后终于意识到沈灵在喊他,于是微微偏了偏头,微微涣散的视线落在沈灵身上。
在清休澜的视角中,沈灵就是一团光晕,别说脸,能看清是个人形就不错了,沈灵的语速略快,离他又有些远,清休澜其实没太听清,也没太在意沈灵说的话。
在沈灵叽里呱啦说了一大堆后,清休澜只觉身边站了只聒噪的鸟。
在察觉到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并不是他期待那人的后,清休澜像突然失去了兴趣一般,恹恹偏过头,带着一丝厌烦低声说道:“你好吵。”
沈灵:“……”
应听声:“……”
二人对视一眼,不约而同沉默下来,一时之间谁都没有说话,应听声的视线都落在了清休澜身上。
沈灵默默站了起来,往后退了一步,把清休澜身边的位置再次让给应听声,意味明确。
“看来他还需要一些时间缓缓神。”
沈灵面上倒看不出任何情绪,依旧是那副淡淡的样子,他伸出左手拍了拍应听声的肩,转身往门口走去。
“既然他醒了,那你就多陪陪他吧,等他彻底清醒之后再喊我过来。”
说完后,沈灵直接闪身消失在原地,将空间留给了应听声与清休澜。
空气再次安静下来,应听声看着面前闭着眼的清休澜,居然生出了一丝近似于近乡情怯的情绪来,站在原地,有些踟蹰。
但清休澜不愧是清休澜,在察觉到屋内少了个人,气息也重新变回他所熟悉的后,直接睁开了眼。
他睡了太久,整个人由内而外的散发出一股慵懒平和的气息,他偏过头,轻易捕捉到了站在一旁的应听声。
现在清休澜不只能听到声音,还能看到应听声的脸,心情肉眼可见的愉快起来。
他朝应听声招了招手,在应听声下意识往前走了两步后,猝不及防地撑起身,在应听声下意识伸手过来扶他时顺理成章地扑进了应听声的怀中。
在失去那些或许沉重的记忆之后,清休澜整个人显得轻松灵动很多,整个人轻盈而富有生气。
他抬起手,拇指蹭过应听声微微湿润的眼角,嘴角漫上了一丝笑意,懒声问道:“你是谁?”
说完,清休澜也不要应听声回答,自顾自地接了下去。
“你长的真好看,少年,要不要做我道侣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