msp; 他稍作停顿,随即冷冷一笑:“也对。被自以为信重的枕边人背刺,夺了兵权,怎么能不急呢?”
与燕渠打交道的这许多年,聂修远还从未见过他这副莽撞的作派,一时间,越发笃信自己话里的猜测。
剑拔弩张的气氛里,燕渠表情未变,非但不退,反而一记云剑向前——锋锐的剑尖几乎要擦破聂修远的眉心,下一瞬,他却突然收势,内腕一转,干脆利落地收剑归鞘。
他轻轻一哂:“大都督还真是以己度人,不过有话与你一叙,想请你随我移步。”
聂修远的眉心一跳。
就像他的阳谋一样,他也未曾料到燕渠会在此时突然发难,刚刚的那一剑很明显不是无的放矢,而是有意威胁。
他当然可以事后再去谋划计算,但是此时此刻,看来是非得跟燕渠走一趟不成了。
人上了年纪,总是惜命一点。
……
聂修远铁青着脸,终是迈步,被燕渠“请”到了一旁的节堂。
节堂里,早已经清了场,眼下倒颇有些对峙的氛围。
“燕某不过一介武夫,所以有的话,还是打算挑明来说。”
燕渠神色淡淡,抛下的话却不容置喙:“在北境军顺利班师回朝之前,还请聂都督,不要离开这座节堂。”
聂修远冷笑一声:“要软禁我,你今日的手段还不够看。”
“软禁?怎么会。”燕渠亦是嘲讽般勾起了嘴角:“聂都督想得太多。”
“我也会与大都督同住节堂。”他的目光同声音一样渐渐沉了下来:“在昌平侯及朝廷援军抵达之前,希望大都督,不要有上不了台面的小动作。”
聂修远不是善茬,燕渠是清楚的。
昨日的发难没有得到预期的结果,恐怕他还会有后续的动作。
带兵多年,燕渠心里很清楚,后方对于前线的重要性。
赵明臻如今正在东路军中,对敌作战之事已经不是他能遥控得了的,但是战场之外,他不能让她有所闪失。
聂修远哑然一瞬,良久方才反应过来,不无惊异地道:“你是为了……”
他顿了顿,仿佛感慨般道:“可惜呐,天家之人冷血无情。你又怎知,她昨日不是就坡下驴,趁着我的话,卸了你的兵权呢?”
“昨日之后,谁得利最多?北境兵权,这一次可叫她捏在手里了。从下往上渗透的事情,她本来就在做,禁军在北境军中的话语权也一年高过一年。”
“真到了班师回朝之日,恐怕,燕将军和我,都得当心呀……”
——
马背上,风猎猎作响。
赵明臻攥紧了手里的护身符,感受着铜钱印在手心里的触感。
这是她第一次走近真正意义上的战场。
载她一道来的,却并不是白虹。
漂亮的白马太过显眼,在战场上容易成为众矢之的。
临走之前,燕渠把他的马给了她。
明明没来得及磨合,可
这匹马,却和它的主人一样,沉默而可靠,托举着她一路往前。
异国之境,连风里的气息都是陌生的,赵明臻深吸一口气,摸了把马脖子上的鬃毛,定下神来,翻身下马,回营中传了扈东。
“高坪城还有多远?”
“回殿下,往前五十里,高坪城就要到了。”扈东答完,又开始拱手劝道:“殿下,前阵太危险了,臣恳请您,还是以自身安危为重。”
赵明臻听完,也不反驳,只道:“扈统领,我们如今身在敌国,前阵后阵,还重要吗?”
扈东一噎。
她这话确实说得没问题。
前阵迎敌,可后勤辎重在战场上也是重中之重,难保就没有人偷袭。
他的脸色有些发紧:“长公主此举,还是太过冒险了,即便是有制衡之意……”
赵明臻眉梢微动,却只道:“若说冒险,这上万将士,难道都是在陪我胡闹吗?我们一路稳扎稳打,没有在冒险。”
斥候的情报没有错,乌尔霄国内的情况确实不太妙。也正因国内情况如此,乌尔其罗才需要转嫁矛盾,不断袭扰大梁,缓解压力。
东路军一路北进,不到四十天,连下乌尔霄四座大城,战果斐然。
前方的高坪城,正是乌尔霄都城前的倒数第三座大城。
扈东听了,心道:其他将士,和长公主能比么?
当然,即使不论长公主,在扈东和其他禁军的心中,对北境的普通军士也是有些隐秘的高高在上的。
他们大多出身在武将家,受过良好的军事教育,只是为了家族的荣耀、为了自己的前程,才在禁军中供职,自以为和北境军中混饭吃的大老粗们很不相同。
不过这些话,扈东已经知道这位长公主殿下不爱听了,所以没有当她的面再说过。
他想了想,还是直白地劝道:“长公主,臣与您直说了,您要真受了什么损伤,回头就算打赢了这一仗,皇帝怪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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