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就是她家里,现在多了个男人。
见赵明臻神色古怪地向他投来一眼,燕渠不由道:“怎么了,长公主?”
赵明臻扭过头,阔步朝前:“身为驸马,你怎能走在公主前头?”
燕渠脚步一顿,从善如流地放慢了脚步,解释道:“臣心中有数,无意冒犯长公主。”
他确实不是故意走她前面的,但是他两步能顶她三步,一不留神就越过了她。
赵明臻冷哼一声,道:“反正在外面,你不许与本宫并肩。”
他的个子高肩还宽,走在她身侧时,身影几乎能把她整个笼住。
这让她感到很不爽。
她的话说得一点也不客气,连碧瑛都偷偷抬眼觑了一眼燕渠的脸色,燕渠回话的语气却依然平静:“是,长公主。”
在外威名赫赫的大将军,对内这般听话,赵明臻本该满意的,然而不知为何,她的心情却有些复杂。
她转过头,尽量忽视了心里莫名的情绪。
好在兴乐宫就要到了,今日是小朝会,不是大朝,赵景昂这会儿已经换了常服,正在御案前处理政务。
他的膝上,还搂着个约莫两岁多的男孩。
小孩的眼睛很大,正抓着一只竹质的镇纸玩儿。
见赵明臻和燕渠来,赵景昂眉梢挂了点笑模样,摆弄着孩子的一截肉嘟嘟的小臂,和两人招呼道:“来阿尧,和姑姑打招呼——嗯,还有你燕姑父,来——”
赵明臻自然认识这个孩子——王皇后所出的长子,也是如今宫中唯一的小皇子、赵令尧。
见礼后,她主动上前和小孩儿打了个招呼。
小阿尧自然是对这个漂亮姑姑脸熟的,一边抓她的手指,一边叫姑姑。
不过孩子年纪太小,看着也不像是特别早慧的类型,话一说快了,立马就咕咕得跟鸟叫似的。
燕渠很快明了了这小孩儿的身份,视线也缓缓落在了赵明臻和他之间。
相比皇帝,这小孩儿的眉眼,其实更肖似自己的姑姑。
不过,赵明臻消受得起皇长子这声姑姑,燕渠却有分寸,给皇帝规规矩矩地见了礼。
赵景昂笑了笑,让一旁的嬷嬷把赵令尧抱下去了,又叫内侍引赵明臻和燕渠坐下。
他揶揄道:“昨儿是你们的大日子,怎么今日,还起了这么个大早?”
这句话仿佛是在试探他们的感情如何。赵明臻偏头看了一眼燕渠,既而轻笑着道:“那感情好,我日上三竿再来,不过到时候母后怪罪,陛下可得替我拦一拦。”
徐太后很重视这些规矩和体统,拉她出来总没错。
闻言,赵景昂果然没再问下去,随即又说了些不咸不淡的客套话。
赵明臻心里有数,从拒婚之事开始,姐弟俩的感情到底还是有了隔阂。她怪他不问她的意见就赐下了这桩婚事;他也埋怨她不肯在这件事情上帮他。
也许回到月前,她会想别的办法,从一开始就理智地处理这件事情,而不是做大闹紫宸殿这样的无用功。
可惜时间不会重来,这也不是她赵明臻的作风。
客套话说得越久,赵明臻心里越不舒服。她在心里悄悄叹了口气,决定说些正事:“有关昨日的婚仪,还有一事……要向陛下言明。”
她很明显地留出了停顿,又看了燕渠一眼。
燕渠剑眉微抬,朝赵景昂抱了抱拳,接过话头,开始条分缕析地说起,昨日去灵谷寺的路上,禁军被调走、还有人伪装流民设伏一事。
见这二人当着他的面就眉来眼去,赵景昂温润的脸上蓦然勾出个笑来。
但听着听着,他的眉头渐渐打成了死结:“朕三令五申,要禁卫为长公主的婚事严阵以待,他们岂敢?”
禁卫被调走,和有人设伏是两码事。
赵景昂更在意的,肯定是前者。
禁卫负责拱卫宫闱,头一个保护的就是皇帝。不论是玩忽职守,还是被买通了,影响的都是他自己的安危。
赵明臻准备再拱一把火。
她佯作惊讶地开口道:“虽然没酿出什么大事,但我以为……禁卫的人会报给陛下的,所以昨夜也没派人来宫里,想着就今日再说也不迟。”
“也不知他们,是对昨天发生的事情一无所觉呢,还是根本就被买通了,觉得可以欺瞒陛下?”
果然,赵景昂的脸色瞬间铁青,脸上原本温和的脸色荡然无存。
好在,他还记得今日赵明臻坐在这里算是新婚回“娘家”,勉强忍住了立时便要提禁军统领来发作的欲望。
赵景昂深吸一口气,道:“是朕太过轻纵汤益——对了,阿姐,昨日你没有受惊吧?”
汤益是禁卫军统领的名字。
赵明臻抬起袖子,掩面笑了两声,才道:“我又不是纸糊的,况且……有燕将军在,还有谁能伤到我?我自是不怕。”
这句话亲昵又自然,一时间,殿内的两个男人都忍不住看她一眼。
赵景昂的心情明显缓释了一下,又道:“阿姐没受惊就好,后面的事情,朕会料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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