烛火,望向了床榻上的倾丝。
今日的倾丝格外的姣美动人,她只是端庄地坐在床榻上,低敛着清浅眉眼,便比魏泱这一辈子见过的所有女子都要美。
他难以抑制心内的悸动,朝着倾丝走近后,正要问一问她饥饿与否。
不成想他才靠近了倾丝两步,便见那美娇人儿瑟缩了身子,愣了一愣后要向身后宽阔无垠的床榻里躲去。
她在怕他。
这清晰的认知让魏泱心口盈润着的欢喜骤然消弭得无影无踪。
他僵在原地,不知该如何压下心头的冷意。
自从北竹苑一别后,魏泱已一个月不曾见过倾丝。
时人常说,成婚前男女若见了面,这桩婚事便一定不会长久。
从前魏泱不信这些,如今却为了讨个福兆头而不得不遵照着这些民间规矩。
这一月里,他只让绛玉和刁嬷嬷去给倾丝送信,自己不曾见过她一面。
他勉力压抑着自己的思念,煎熬般地熬过了这些日子,本以为成婚后两人便能相濡以沫,举案齐眉。
可倾丝居然还这般怕他。
为何要怕他呢?死在他刀刃下的,被他吓得丢了半条命的人是梅若芙和王睿之。
倾丝不该怕他,起码不该在他怀着满心欢喜要来见她时害怕他。
魏泱已游移在怒火崩塌的边缘,倾丝那往后瑟缩的动作,轻而易举地便要勾出魏泱疯疯癫癫的模样来。
他死死忍着,只冷声问她:“怕什么?”
倾丝只敢小心翼翼地低着头,因察觉到男人气势凌然的狠厉视线,愈发不敢说实话,只道:“不……不怕。”
话音甫落,魏泱便俯下身子揽住了倾丝的腰肢。
他的力道与倾丝的十分悬殊,甚至于只要魏泱稍微用一用力,倾丝便如粘板上的鱼肉般动弹不得。
魏泱手腕上的劲道过于强硬了几分,只轻轻一压,便将倾丝逼入了退无可退的境地。
男人俊朗面容里掠过些阴寒与戾气,他收紧了盘握着倾丝腰肢的力道,与她严丝合缝地紧贴在一处。
如此近的距离,能让魏泱瞧清楚自己妻子娇美的容颜,以及那双秋水似的明眸里毫不遮掩、甚至越演越烈的恐惧。
他忽而笑了,吻了吻她的耳垂,惊起倾丝一身的鸡皮疙瘩来。
魏泱嗓音温柔似情人间的低喃,那双璨亮的眸子里却藏着要将倾丝拆吞入腹的热切。
她实在是怕极了,想到眼前之人是如何杀死了梅若芙,又怎么让闫润无声无息地消失在这世上。
倾丝便怕得瑟瑟发抖。
魏泱没有错过她脸上任何的一寸神色,盯得久了,他便问:“为何怕我?”
倾丝想避而不谈,可雪软被他攥在手心,倔强着不肯往下说,似乎吃苦的人也只有她。
“昨日老祖宗与我说,闫公子死了。”倾丝避开了魏泱炙热的视线,声如蚊蝇地开了口。
说这话时,倾丝心里还存着一分侥幸,也许是老祖宗弄错了呢?杀闫公子的人根本就不是魏泱。
魏泱一怔,旋即露出个残忍又漂亮的笑意来:“吓到你了?他死的不算惨,一刀封喉,连痛都没机会喊,我也算是手下留情了。”
他如此痛快地承认了此事,仿佛杀的只是个蝼蚁般不以为意。
第33章 衣襟(增一千字)洞房花烛夜。……
闫润的确是死了,并且死的十分凄惨。
魏泱本没有对闫润起杀心,他略使了使手段,已是搅黄了他与倾丝的婚事。
若不是他在外大放厥词,费尽心机地想要给倾丝泼脏水,他不会如此行事。
两日前乌彻听闻了花楼里多了个挥土如金的贵客。
这贵客还与魏泱扯上了些关系。
明明魏泱洁身自好,等闲从不去这些酒楼里花天酒地。
况且他大婚在即,这些时日收着心,除了刑部和傅国公府,从不踏足别地。
乌彻嗅到了些危险的气息,便让相熟的魁娘去向那贵人套话。
那贵人便是闫润,他本出手不算阔绰,这几日却摇身一变,俨然一副“富可敌国”的模样。
魁娘哄着他喝了不少酒,旁敲侧击了一番,便问出了闫润嘴里有关倾丝的话语。
他本就是个言行无状的人,酒意上涌后,便不屑地说道:“傅国公世子爷又如何?还不是捡我不要的破鞋?那林氏早被我玩腻了。”
魁娘将这话原封不动地说给了乌彻听。
乌彻与魏泱吵吵闹闹了这些年,一碰上大事却处处以魏泱的利益为先。
他踟蹰犹豫了半晌,还是在魏泱迎娶倾丝之前与他提起了此事。
魏泱满不在意地瞥了一眼乌彻,问他:“那闫润还说了什么?”
书房内寂静无声,魏泱持着白玉棋子,不动神色地笑了笑:“你什么时候这么爱多管闲事了,她是我要娶的人,与你有什么关系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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