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阿花颅内上演了一下小剧场,心里暗暗啧了一口。
啧,真矫情啊。
于是果断中途折返,打算先回自己房里睡一宿。
一路上风尘仆仆,还没有正儿八经的睡在床上过,王阿花本以为屋内应该尽是灰尘——毕竟一个多月没打理了,没想到屋内整洁如新,想罢必然是她的殿下细心叫人来打扫过,感动之余王阿花麻利地脱下衣服,直奔自己的小床。
解衣欲睡之际,竟在床上看到了人影。
“殿……殿下?”王阿花点燃油灯,试探着叫了一声。
“殿下?”王阿花揉了揉眼睛,确认自己没有看错。
“殿下。”王阿花伸出手去,戳了戳床上的人。
滚烫的体温从指尖传来。
有温度,不是幻觉。
只是这温度,诡异的高得不正常。
王阿花蹙眉,也顾不上什么君臣礼仪,将被褥掀开,裴安懿穿着寝衣。白纱清透,落在身上,身上的曲线若隐若现。
王阿花心中暗念了一句“得罪了殿下”,然后取下一件干净寝衣,先将裴安懿身上的汗尽数擦干净,然后再将寝衣给她换上。
做完这些,王阿花急急欲要出门找大夫去,手腕却忽然被人紧紧握住。
似乎是在确认自己在不在做梦,王阿花能感受到灼热的指尖在自己手腕处轻轻摩挲了两下。
回身,床上的人眼中清明,黑白分明的眸子中映着月光,直直地盯着自己。
王阿花的心跳猛然漏了一拍。
“殿下,”
“殿下。”
几次张口,王阿花的喉咙里面也只能说出这么两个音节来。
“嗯。”裴安懿直视着面前的人,低低应了一声。
身体上不正常的发热大底是由于自己一身汗直接睡的缘故,不过为什么会一身汗……裴安懿不是很想同面前的人说。
她的手指轻轻摩挲着,原本平滑的手腕此时的触感摸起来确很不一样。她皱着眉头起身,接着烛光凑近身去仔细瞧,只见一处长长的疤痕蜿蜒盘旋在面前人左手小臂上。
像是刚刚长好了些,被人胡乱涂了些不知名的药草膏,静静地置在那里。
第68章 不甘
瞥见了裴安懿的目光,王阿花把左手往后面藏了藏,转身不知道从哪里拿出来一张厚厚的账本,像是献宝似的朝裴安懿面前递了出去。笑道:“殿下看看这是什么?”
账本被接了过去随手置在了一边,裴安懿目光依旧落在王阿花那藏起里的左手上面。
“我就这么一处要紧的伤,其他地方都没什么事情,殿下莫要太担心。”王阿花想了想,用指尖轻轻将衣物上的结解开,暧昧粘稠道,“殿下若是不放心,不如亲眼看看。”
她哪里真能和她家殿下一道干出些什么,且不论她身上密密匝匝的伤痕吓到床榻上的人,就说面前的人身上不正常的高热……自己无论如何都不能折腾她。
自己这样说,不过是想转个话头罢了。
裴安懿闻言,果然将头转了过去。知道自己精准射中了命门,王阿花向前探着身体,乘胜追击打趣道:“还是说,我着左手这疤痕,殿下觉得影响了我们行周公之礼,若是如此,那只好多多拜托殿下辛苦一些了——”
这招几乎是百试百灵,王阿花觉得她的殿下许是读书读多了的缘故。在这些事情上面总抱有些“礼数”,虽然灭了烛灯拉上床幔之后经常让她饱受“折腾”,但青天白日有光的地方,特别是外人在场,据王阿花的观察,她的殿下总怀着一种奇异的“端庄”在上面。
按照裴安懿的话来说,在外人面前“轻浮”她,那同面首又有什么区别,便是怠慢了她,便是叫旁人小瞧了自己。
果然,话尚未说完便被打断了,裴安懿清了清嗓子,声音中带着三分不易察觉的慌乱,道:“你、你现在如何……”
明明从前还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人,床上的事情还是自己手把手教的,如何现在如此会说些令人发羞的话。
总之这么一番折腾下来,天已然蒙蒙亮,恰好府里就养了个大夫,王阿花奔着就近便宜行事,将尚且还在被窝里的苍耳子拽出被窝。
区区风寒自然是难不倒这位神医弟子,苍耳子一气呵成写了个药方就去睡回笼觉去了。
回去的时候被窝还是温的。
且说许言锻在大理寺那边,人尚且还没有出来,账本一来,大概也就这几日大理寺那边便会放人,王阿花想了想,到底是有些时日没见了,想来老友寂寞,于是乎提着一壶酒,望着大理寺去探了探。
大理寺牢同寻常牢狱没有什么区别,甚至越往里走走到关押要犯重犯的地方,环境越是干净整洁,拿着裴安懿的令牌,王阿花一路上没遇到什么守卫的刁难。
许言锻所待着的牢狱更是妥帖周到,不说许言锻是裴安懿的人这件事情是一件人尽皆知的事情,就说张沁沁大把大把的一银子打点下来,狱卒知道里头那位有财神爷护着,巴结讨好还来不及。
许言锻的日子过得实在是算不上差,王阿花见到她时,目测此人相比于上次一别,圆润了不少。
王阿花将酒放在案几之上,望着眼前莺莺燕燕的两位,打趣道:“啊呀呀,我来的不巧,耽误两位说体己话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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