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采莲阁,一不用练什么武功,二又有好吃好喝的享用,腰身足足粗了一圈,过得……日子实在是滋润。
“挺、挺好的。”
裴安懿缄默不语,缓缓取下头上戴着着白花。
“哦,那便好。”
……
府中接近傍晚,裴安懿用了晚膳之后天便渐渐黑了下来。
别院的柳树今年也长得很好。
院子里养了一群斑鸠,在一群名贵的鸟儿中显得格格不入。
斑鸠好养活,不大费心思今年便多了许多。
裴安懿没在院子里安排什么值守的女使,平日里也只有两个年迈的洒扫嬷嬷会进这个院子里来洒扫。
吱吖,她缓缓推开木门。
房中的陈设无一处改动,桌案之上还放着一支干涸的毛笔,案上放着厚厚一摞宣纸。
裴安懿俯身坐下,缓缓翻动着宣纸。
上一层的字迹尚且能入眼,越往下翻,宣纸便越是陈旧,上面的字迹也愈发的像鬼画符起来。
裴安懿笑意达眼底,她的眼前浮现起她的身影——静坐在房中的一角,案前摆放着一叠洁白的宣纸。她皱着眉抿着唇一笔一划地书写着,每一个字都倾注了她全部的心力,尽管字迹歪斜,却显得异常认真。
宣纸翻到最后一页,裴安懿的笑容渐渐凝固。
整面宣纸,密密麻麻,写满了她的名字。
写字的人虽写得歪歪斜斜,但一笔一划,写得皆很认真。
少女未曾宣之于口的缕缕心事,而今在纸上一览无遗。
沉寂的心又生涟漪,裴安懿不禁想象是怎样的情感驱使她如此执着地写下这些名字?
啪,风起,将木门吹得吱吖作响。
门扉被风轻轻推开,一股清新的空气迎面扑来,带着淡淡的柳叶香。柳叶沙沙作响,那些未曾说出口的话,如今都随着这风,飘散在这宁静的院落之中。
裴安懿盯着这面宣纸,在案前坐了一夜。
灯油燃尽,月色沉沉。
一夜枯坐。
天刚刚蒙蒙亮之际,她顶着眼下的乌青,唤出暗卫传信。
受了一夜的凉,裴安懿皱着眉头揉着头,她的头痛得厉害。
她清清冷冷地开口,
“去代孤知会张小姐一声,就说……就说她的消息以后不必再跟孤说了。”
“喏”
沈蝶应声之后,便如同鬼魅一般消失不见。
第36章 采莲承晚晖
第三十六章
地牢
许言锻的伤口已经被人仔细地包扎过了。
裴安懿踱步而来,垂眸望着身下的人。
“刺杀皇室血脉,可是杀头的重罪。”
身下的人眼神空空,没有一丝反应。
裴安懿见状不徐不急的开口道,“你想利用孤来绊倒顾家。”
听到顾家两个字,许言锻才有了些反应。她抬了抬眼,睨了一眼,眼中的光一闪而过,又迅速将头垂了下去,声音嘶哑道:“指使他人谋杀皇室子女也是重罪。”
“这个罪名确实蛮大的,你当街被孤抓获,又当场搜出了那些信函,顾端他抵赖不得。”裴安懿轻轻地转动手腕上的玉镯,“不过——不管怎么说,你横竖是利用了孤来打击顾家”
“孤会留你一条命。”
“孤不喜欢被人利用,你既利用了孤,总得给孤交换些什么。”
许言锻用力的抬起头,“我这样的白衣百姓,对长公主殿下也有利用价值吗?”
“当然,”裴安懿认真道,“这世道不太平,女子习得你这般武艺实属不易。”
“殿下难道想叫我做你的杀手?刺客?”许言锻摆了摆手,“做不来。”
“孤觉得你对孤应当有些误会,”裴安懿轻笑一声,“如今全天下都在都在讨论科举改制的事情,你难道毫无耳闻?”
许言锻眼中闪过诧异。
“许言锻这个人,”裴安懿转身,“刺杀皇室血脉,如今已经被孤独秘密处决了。”
“从今天起,你便是长安城外桃源村屠户家的女儿忍冬。孤会给你准备一道身份文碟,你拿着它,去参加今年的武举。”
许言锻抬头,眼中满是不可置信。
“别这样看着孤,”裴安懿缓缓开口,“孤这样是有条件的。”
“从今日起,不管你去哪里,你便都是孤的人。”
……
大理寺狱。
病来如山倒,顾端的身体本来就每况愈下,如今一朝一夕锒铛入狱,骤然之间像是苍老了二十岁。看守的狱卒甚至开了个赌局,打赌顾端他能不能活到秋后问斩的那一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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