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的。

  长安城的百姓们茶余饭后的谈资又多了几件。

  这场刺杀过后,渐渐有消息放了出来,说银针杀人的手法本身就是冲着裴安懿来的,那日宴会上想要刺杀的也是裴安懿,不想误伤了庄亦之。

  也有消息传了出来,说接风洗尘宴上那杯毒酒的确是从长公主的酒壶中倾倒出来的,而原毒酒本是嫁给长公主的。庄亦之是替人挡了灾。

  原本就没有十足十的证据证明是裴安仪下的毒手,又加上这场刺杀之后,风口渐渐改变,朝廷上的人再也不能像裴安懿发难了。

  裴安懿的困境,暂且解开了。

  许言锻是被当街捉拿的,次日清晨家家户户一开门便发现自家门前飘扬着一纸信件。有人将许言锻和顾端之间的往来信件用娟细小楷腾写在了纸上,一夜之间洒遍了长安城。

  谋杀皇室血脉是重罪,如今又闹得人尽皆知,顾家是保不住了。

  王阿花虽然心思澄澈,不喜欢弄权人心,但毕竟活了两辈子,见多了这样的事情,加上许延段的计划并不诡绝,她渐渐也回过了味来。

  许言锻这是想以身殉局,将顾家拖下水。

  如此果断,像是筹谋了许久,又是如此决绝没有将这个计划告诉任何人。

  王阿花垂眸,顾家的事情可以从长计议徐徐图之,她这样做是不想再将任何人牵扯进来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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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长公主府邸之中,景致依旧,松柏四季常青,花卉繁茂,锦绣如织。

  裴安懿斜倚在梨花纹理的雕木软榻之上,左手轻靠在织工精致的蜀锦金丝勾线软枕上,右手扶额而卧,一旁的香炉中缓缓飘散着氤氲沉香。

  张沁沁躬身行礼。

  又是一个新的月初,她按例前来汇报各个铺子田地的盈利支出。

  听完这些,裴安懿并没有叫她离开,反而问了句无关紧要的话。

  “上个月,”裴安懿清冷的声音缓缓融进了这抹沉香之中,“上个月你去哪里了?”

  张沁沁抬头,想了想,答道:“去朋友那边小住了一段时间。”

  “朋友?”裴安懿缓缓扇着小扇,“一月之前,孤这里抓到了一个人。”

  “是个孤找了很久的人。”

  张沁沁拧了拧帕子。

  “孤这才知道原来那日刺杀孤的人竟然是采莲阁的阁主。”

  “什——”思及许言锻,张沁沁的脸上罕见地掠过一丝惊愕,显露出一瞬间的失态。

  “什么?她竟还敢当街行刺。”张沁沁努力平复情绪,声音却仍带着一丝颤抖,“实在是——胆大包天。”

  裴安懿依旧沉默不语只是用指腹轻轻摩挲着手中精致的小扇。

  “殿下,殿下想要如何处置她?是——是杀了泄愤吗?”张沁沁小心翼翼地试探道。

  “孤不想杀她。”

  “乱世之中,一女子能习得这般武艺,实属不易。杀了她可惜。”

  “可、可殿下和他不是有些恩怨吗?就这样放过了她?”

  “原是有些恩怨的,她欠我一条命”裴安懿起身,“只不过那日孤看的真切在她旁边还站着,另一个覆着面纱的女子。”

  “那女子戴着面纱,孤看不清她的面容,但孤觉得她很像姑的一个故人。”

  裴安懿行至张沁沁身前,身上的环佩叮当作响。

  “暗网陆陆续续的建立起来,这中有你很大的功劳,也正是由于暗网的建立,孤的眼睛没你想的那么盲。”

  裴安懿用她那精致的小扇,轻轻地挑起张沁沁的下巴,那动作既优雅又带着一丝不容抗拒的威严。

  “你去采莲阁见到了谁,嗯?”裴安懿的声音像把剔骨冰刀,刮得张沁沁心脏生疼。

  如此威压,帝王之气也不过如此。

  张沁沁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,她紧张地握紧了双手,手心开始发汗。她吞吞吐吐地回答道:“殿下!我……我也没想到这、这……”

  张沁沁的声音细如蚊蝇,“我亦没想到这竟是假死。”

  闻言,裴安懿瞬间卸力,颤着手,手中的小扇脱手掉到了冰冷的石板地上。

  方才所有的虚张声势,都在这一刻化为靡粉。

  她晃了晃,身体摇摇欲坠,不得不扶住身旁的柱子。她几乎就要站不稳了,仿佛一阵轻风就能将她吹倒。

  暗卫只能查到张沁沁去了采莲阁,至于她——许言锻怎么都不肯承认那日所见的红衣女子就是她,而自己对她的招式武功又了然于心,不可能眼花看错,那用飞镖击退对手的手段,分明是她从自己这里学的。

  无奈之下只能出此下策,前来诈一炸张沁沁。

  兵不厌诈。

  真的是她。

  “殿下!”张沁沁起身,欲将她扶住。

  裴安懿摆了摆手,撑着身子,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,问道:“她过得可好?”

  张沁沁回忆了一下,王阿花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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