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想着公子必定不喜她。
谁知她竟生成那样,处处都美,又处处都雪白雪白的,银烛一瞧自己这一身微黝的肌肤,更觉无法与之相提并论。
但有一件事,又让她心中隐隐有些期盼,便附到王嬷嬷耳边,絮絮说来。
王嬷嬷听了,一惊,“你说,公子没和她圆房?可是那白帕子上的红印子,可是实打实呈上去给夫人看过的。”
银烛嘴里嚯地一声,斜睨着王嬷嬷,一副看傻子似的表情,“红印子能是多难的事么?胳膊上随意划道口子,不就红了。新婚夜,都没要水呢,公子那样喜洁的一个人,若真圆房了,能不要水?”
王嬷嬷一时听得津津有味,但转念一想,到底他们圆没圆房,别人也管不着啊,这样想着,便说了出来。
银烛抛给王嬷嬷一个白眼,“公子定是不喜她,才不同她圆房,况且她使那样的手段,才嫁进沈家……我若赶在她前头与公子圆房,公子是不是多看重我一些?”
王嬷嬷被唬得一跳,忙让她不要轻举妄动。
银烛不想听她这些老生常谈的话,就问:“我哥哥呢?”
王嬷嬷也才刚回来,但一想儿子无非在那些地方,便道:“他还不就在场子里玩。”
银烛怒火直冒,腾地站起来,“赌赌赌!你们就知道把银子拿给他打水漂,也不晓得给我多做几身衣裳首饰,我穿成这样,公子哪里瞧得上!”
想到姜清杳那成箱成箱的华服,银烛嫉妒得双眼发红。
“好了好了,等你爹回来,让他拿银子给你去买。”见银烛有了些笑意,王嬷嬷又说,“你快去吧,平日里多在公子跟前露脸儿。”
王嬷嬷心想:男人嘛,要了一个,还想要第二个,哪有个够的时候。
姜清杳等着沈观回来用晚膳,左等右等,等得都饿了,他还没回来,便叫小雨热了碗红豆圆子来垫肚子。
正吹着热气吃着,他却回来了。
姜清杳忙搁下小瓷勺,起身到外间去迎他。
沈观是真不用她伺候,况且他从外头进来,身上灌着冷风,别寒着她才是正事。
“你别过来,等我先换身衣裳。”沈观说着,顺着银烛的手,脱下大氅。
相处这几日,姜清杳多少摸到点他的脾性,说一不二,顺着他来就行。
沈观从浴室换了身月白色银丝竹纹长袍出来,见姜清杳跪坐在软炕上,吃着什么东西。
姜清杳听见珠帘颤动声,回头就看见沈观立在身后,这还是第一次见他穿这种淡色的衣裳,比起深沉的官服,又是另一种气质,衣冠胜雪,眉目如画,玉华流转间,似天上皎月。
姜清杳一瞬失神,听见他柔声问:“在吃什么呢?”
姜清杳回神道:“我自己做的红豆圆子,盛一碗来给你尝尝?”
沈观倾身去看四方小桌上的甜食,伸手执起姜清杳用过的瓷勺,舀起一个白圆子,放进嘴里。
姜清杳有些羞,那是她吃过的东西诶……
银烛震惊地看着沈观的一系列动作,公子喜洁,从不在内室吃东西,也从不吃甜食。
果然,公子尝了一口就放下了,眉梢蹙了起来。
可姜清杳却还天真地问:“好不好吃?是不是太甜了?”
银烛心中冷笑,正等着听公子不悦训斥,却只等来他柔和的一句:“很好。”
银烛见鬼似的瞪大眼睛,目光在两人身上来回扫视。
“好了,你也别吃这些小食了,让她们摆膳吧。”
沈观牵过姜清杳的手,带她来到外间。
姜清杳想问他今日怎么晚回来了,又怕他嫌自己管着他了。
不成想,他一面走,一面说:“对不住,回来晚了,累你等得都饿了,以后到饭点,我若还没回来,你自己先吃,不用等我。”
又言:“太子殿下忽然差人来寻我,我去了趟东宫,这才晚了。”
姜清杳想起,他还担任太子少傅一职,便再次感叹他的惊才绝艳,又想到,这样的人,竟是她的夫君,心里便甜甜的,像灌了蜜一般。
饭后,沈观坐在贵妃塌上看书,姜清杳凑到他身边,“看什么书呢?”
沈观便展开书封给她看,是前朝李晖的《浙北游志》。
这本书姜清杳看过,书中所述优美的自然风光和文人墨客的轶事趣闻,令她颇为神往。当初定亲到扬州,一是因着那户人家是父亲的旧友,二是因着书中描绘的美好生活。
“这书我看过。”姜清杳道。
沈观瞧她鹿眸亮晶晶,极为惊喜的模样,便牵起她的手,让她坐到自己身侧,柔声:“夫人喜欢哪一篇?”
姜清杳便拿过书来翻看,“这本游志我看了好几遍呢,苏堤春晓、罗刹观潮……还有越中饮酒记,都写得极好。”
说到此,姜清杳噗嗤一笑,“你不知道,当初读到越中饮酒记时,还想寻找书中所写的那种酒来尝尝呢?可惜京中没有。”
成婚几日以来,沈观第一次见她说这样多的话,她边说边笑,如花美靥上兴味盎然,一种勃勃生机从身体中流淌出来。
沈观喜欢她这个样子,欢畅而有朝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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