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候关心人冷不冷,疼不疼,而不是先冷漠的先责怪一句怎么这也做不到。

  她不说话子书谨便以为她冷,抬手去解那件墨色披风,她的披风有一圈滚边的狐狸毛,暖和的很。

  裴宣抬手推拒了:“臣微贱之躯,不敢受用。”

  她这话不知又哪里触动了子书谨,大概是这些年她独裁习惯了,已经受不了有人婉拒她,总之子书谨眉间深深折出了一道痕迹。

  但裴宣就是不想要,她就愿意冻着,小情人有点小脾气怎么了?呵,说不定子书谨就喜欢这挂了。

  她以为子书谨必然生气,但最终她只是一言不发,好在前殿很快就到了。

  在她低头的那一刹那,子书谨无声的叹了口气。

  除了小学堂周围有一二守夜的宫人,旁的地方都已无人,但好在连廊已经十分暖和。

  广百从雪中匆匆迎了上来,看见裴宣的惨样惊诧了一下:“太后。”

  子书谨并不松手,只是问道:“为何不在此处守着?”

  声音平静不怒自威,她要教训裴灵祈长乐殿留下的人并不多,但裴宣榻边还是留了心腹的。

  广百赶紧答道:“平南王唤臣去为陛下拿些温心丸来,臣以为陛下发了喘疾便亲自去了。”

  喘疾?

  子书谨闻言眉头稍松,但仍难免余怒:“无有下次。”

  “谢太后宽宥。”广百也略微有些出汗,轻轻松了一口气。

  “备汤浴。”子书谨搀扶着裴宣进去。

  “是。”广百应下,宫人开始有条不紊的进出,放下手中织物香炉之物。

  裴宣一开始还挺淡定的,直到子书谨搀扶着她往浴池走。

  不是吧?怎么还带这样的?

  一同沐浴吗?这很容易出事故吧?腿残了不要紧,手还是好的呀。

  裴灵祈你这个小傻子要是真想算计后娘能不能夹手别夹脚呀,我现在跑都没法跑。

  裴宣开始缓缓把手往外抽:“臣能自己来的,不敢劳动太后。”

  子书谨看着她鬼鬼祟祟往后拉的动作,冷冷一瞥:“再不慎摔下去?”

  都知道是谎言了干嘛还要拆穿我?

  裴宣硬着头皮解释:“那是因为天黑路滑,如今灯火通明,臣必然不会重蹈覆辙。”

  没有郑希言那个傻缺把我往水里按,到底谁还会走路平地摔?

  “若是哀家今日就要留在这里呢?”子书谨说话没什么波动,但你就是能感觉她嘴角好像翘了翘。

  什么人啊,落井下石。

  裴宣真诚的看着子书谨:“那臣纵然是阿嚏——身体不便阿嚏——也肯定尽心伺候阿嚏——”

  子书谨:“……”

  她都快喷到她衣裳上去了。

  远远站在远处的广百一阵诧异,哪怕没有听见说的是什么,可太后一向爱洁是如何能够忍受旁人离的这样近的冒犯?太后竟也没有推开?

  也许是错觉,广百从太后的背影看出了一丝无奈。

  无奈

  看的出来她是真的很抗拒,子书谨也不再多停留,松开她后转身离去,但没走多远。

  殿内有一扇仙子捧桃贺寿的屏风,足有几人来宽能把人挡的严严实实,屏风后是一张小榻供人休憩片刻。

  一副不打算走的样子。

  偷听人洗澡,子书谨我怎么不知道你有这么变态的爱好?

  裴宣一边腹诽一边跳着脚下到浴池里才谨慎的开始脱衣服。

  或许是子书谨吩咐过的缘故,宫人只将需要的物什放下,并未多做停留,寝殿内似乎只留下她们二人。

  一少动静就会变得特别明显,水声,轻解罗裳的声音,甚至包括自己去拿香露的声音都显得格外分明。

  从冷水里捞起来泡进暖乎乎的热水里当然舒服,裴宣把头埋进水里,有那么一瞬间,她觉得好像回到了很多年前刚当上皇女时候的日子。

  可惜……

  她在水里无声的叹了口气,忽得听见外头传来子书瑾的声音。

  “先帝去时平南王因故未能入宫,未能见到先帝最后一面。”

  我知道,死的太突然了,郑牡丹在西山校旗营,我以为自己还能撑几天,得等郑希言把兵马调完以后再死,结果一呕血就没撑住。

  皇帝将崩,皇后肚子里的还没生出来,太多人蠢蠢欲动,天下还没太平几年,郑希言不去调兵维/稳难保不会出什么岔子,可也正是因为她要替裴宣调兵遣将,这才错过了裴宣最后一面。

  想想是挺对不起郑希言的。

  “陛下出生时先天不足,体虚气弱,总是半夜啼哭,因此患上喘疾,数次险些丧命,平南王为此数度往返仙山,为陛下求药。”

  “平南王无子嗣,又因错过先帝最后一面,这些年对陛下愈发溺爱。”

  ……不要把锅都推给郑希言啊,她一年只在京城三四个月,把裴灵祈这锅甩给她也有点儿太冤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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