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p;哧哧——

  红纸伞在晃动,那老头竟穷追不舍!

  可他分明跑得很快,甚至比平日里奔逃还要快上一些。

  为何就是甩不掉那人?

  他真的甩得掉那人吗?

  “呜呜呜——”

  哭声传来的刹那,文侪停下了脚步。

  这下,他不光看见了笑面老头,连婴孩的啼哭都听着了。

  所以呢,他走不出这间音像店了么?

  文侪用手扒住石墙,遽然间将牙一咬,又一次迈开了腿,他闭着眼,什么也不看,什么也不想,假装自己是个瞎子,是个聋子!

  他跑,不断地跑,跑得双脚不受控地向前迈出。

  后来他停下脚步,因为听见了戚檐的惊呼。

  而后他睁眼,发现自个儿已跑出音像店,恰恰好隔着模糊的玻璃同戚檐对看。

  他的瞳子向右一移,看向那笑得意味深长的秦老板,可那人什么也没对他说,单挑挑眉,挪开了脸。

  “你在外边等等我,我很快出来。”戚檐也没问文侪为何突然快步出了店,只迅速绕店又走了两圈,最后回到秦老板的柜台前拿了她放在那儿的钱。

  “秦老板,走了哈。”戚檐将钱随意揣进口袋,抬首却见那秦老板招呼他过去。

  “说过要请您喝茶的。”秦老板弯了眉目,红指甲刮在陶瓷茶杯的边缘,“不急不急,您喝茶时,我可以同您讲个故事。”

  戚檐没好拒绝,走过去端了那茶盏,便听秦老板开口了。

  “常生大楼,常生,长生,咱们这儿,可是个福地!”

  秦老板像是喝了酒,每说一句便要顿一顿。

  恰那盏中茶烫,戚檐吹着浮沫,连喝一口都艰难,只得耐心听下去。

  “听是一日夜里,四楼来了个瞧着约莫五岁的红衣小孩,隔壁理发店的理发师瞅见他,便问那小孩是不是迷路了,可那小孩却是骂骂咧咧说——呸!你这不长眼的小子,我哪里是小孩,老子明儿过七十大寿!”

  戚檐皱了皱鼻子,强咽下茶,烫得舌头上当即起了几个泡,可他还是强笑问:“这故事是真的还是假的?”

  秦老板闻言笑起来:“是真是假,五楼的沈道爷比我更清楚,或者您去问问庙旁那开牙科的韩大夫?啊啊——”

  “您去幼儿园瞧瞧就知道啦!”

  “幼儿园?在哪儿呢?”戚檐将茶盏放下,不过斜眼瞧了旁边,竟叫瞳孔骤缩。

  角落里正有个老头冲他笑呢!!!

  “哎呦,您这记性,幼儿园当然也在五楼呀。”秦老板展了扇,眼珠子骨碌一转,笑起来,“既然都瞧见他了,还愣着做什么?快走罢!”

  “啊……嗯……”

  戚檐囫囵应了,便匆匆往外去。

  他的路倒是不长,走出店后却还是扑过去冲文侪撒娇,文侪只略微拧了拧眉头,便挣扎出去,他手里握着戚檐的收租表,这会儿指了指周一的第二条。

  “第二个收租地是在二楼的包子铺吧?”

  戚檐噘着嘴点点头。

  文侪迈开腿便往电梯去,忽而想起什么,于是把手往后甩了甩,给戚檐牵:“走吧。”

  ***

  包子铺里飘着对面海鲜市场传来的鱼腥,桌椅都整齐摆放着,店内如常空空荡荡。

  文侪领戚檐过来时,老板娘杨姐还在翘着二郎腿嗑瓜子。

  她乜斜着眼把文侪打量一番,说:“小侪啊,让你给房东送个包子,至于这么晚么?姐也知你们这些长得漂亮的孩子总喜欢到外头瞎玩,可你自个儿看看点钟嘛,快一小时不见人影,这样对么?!跟你说了啊,今儿姐可得算你旷工!”

  “嗳,这事先搁一搁吧。”戚檐往前走几步,“杨姐,我来收租。”

  女人的脸色变了变,赶忙将矮根皮鞋落了地,说:“小檐你怎么来啦?——哦哦、对哈,今儿是周一,是收租的日子。”

  她的神情变得拘谨起来,红唇被她抿着许久,才说:“小檐啊……姐上周没挣几个钱……你看,这周的钱能不能再缓缓?”

  “缓缓?”戚檐笑起来,“当然成了,也不看看咱们多少年交情,只是……”

  “只是?”杨姐盯紧了他。

  “嗐!没啥,就是一个人收租实在是累,姐不妨把小侪他借我几天吧?”像是担心那人不同意,戚檐又补充说,“这段时间他的工钱也由我付了。”

  杨姐双眼睁了睁,整个人都精神了不少,她说:“这当然是好……可这个嘛,还是得看看小侪的意思。”

  文侪毫不犹疑点了头,直哄得杨姐喜上眉梢。

  戚檐一面笑着,一面在这铺子里外走动起来。他要杨姐坐下,只留文侪在身旁跟着,问他说:“这儿的包子都是你做的么?”

  “杨姐也做。——这些都是我做的。”文侪指了指方进店便能瞧着的几笼包子。

  “有很大区别么?”戚檐追问。

  “外观没太大区别,区别在于我的放在货柜上卖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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