真危险了吗?你今天估摸着没少跑吧?”戚檐环视昏暗的电梯内部。
“这倒是。”文侪咬了口包子。
“话说,这包子味道还不错。”戚檐将剩下的半个包子也塞入口中。
文侪嚼了半晌,咽了才说:“是吗?我五点到八点的劳动结晶都在里头了——哦,你才刚醒吗?果然当房东还是比较自由哈。”
戚檐不敢吱声。
***
电梯门一打开,戚檐便迅速将这层的店铺布局摸了个大概。
电梯门右侧是一家冷清的小酒馆,转过拐角是游戏厅;左侧是书店一类,紧接着到音像店;直行则是灯一闪一闪的楼梯间。
要收租的地儿是那音像店,戚檐想都没想,便领着文侪径直往左行去。哪曾想到了店门口,脚还没来得及迈进去,先给屋内一人提声喝住了。
“戚老板,您是活的,可秦某这儿的规矩是死的。”
一身着绛红倒大袖旗袍的女人自木柜后摇扇而出,她在距门口约莫五步之地停下,扬着下巴,斜眼睨人,连戚檐这大楼房东都被压在了那人眼底的蔑意之下。
“秦老板,实在对不住!我近来记性不好,这大楼里头家家店的规矩都给忘个精光!”戚檐将背在身后的手收回去,头稍低,垂目瞥一眼机械表,这才笑道,“为避免伤了和气,您不如将那规矩再讲一遍?”
秦老板合了扇,在柜台边上的茶几前坐下来,不紧不慢地拿起个紫铜茶壶:“小事。”
她对面的两个空盏都被斟满了,嘴角这才带了点笑。
“戚老板可听仔细了——我这小店讲求缘分,倘入店后二位瞅见个笑面老头,亦或者是听见了小孩儿的哭啼,只管快快从店里出去,千万别喊秦某,彼时秦某可听不着你们喊。”
“若没碰上呢?”文侪问。
“哦,你是杨姐那儿打工的文小子吧!心肠好的人命长呢!”秦老板垂手,左手的玉镯子碰着茶盏,叮当一响,“若没碰见那两只鬼,出去前秦某请你们各喝一盏茶。——秦某去柜里拿租金,若不嫌麻烦,二位便进来逛逛吧。”
他俩本就不只为了收租而来,能逛逛正好合他俩意,待那秦老板一走,便踏入了店内。
店内一排排的矮木架子极多,为提高效率,二人甫一进店便分开行动了。
这小店内装修极复古,摆架皆为木制,每走几步便能瞧见些古董花瓶。摆架上,DVD、VCD、CD、LD分区齐整,种类齐全。
文侪从店门前一路走来,指尖自黑白惊悚片滑至科幻片再到文艺片,他沿边缘绕了一圈,察觉这店内影片内容太过丰富且并无明显相同点,深究影片特征与类型似乎并无太大用处。
戚檐大抵也是一无所获,文侪盯着角落一个青花瓷瓶瞧时,忽闻他与秦老板攀谈起来。
“秦老板,您这店里东西还挺全——平日里生意如何?”戚檐在文侪对面停下来,木架矮,他恰能瞧见文侪那一截自领子里抽出的白皙脖颈。
那人正俯首仔细瞧着什么,戚檐也没喊他,只笑着将视线挪向秦老板。
“生意么……说不上冷清,每日都至少有一老一少在这儿挑东西。”秦老板将一叠纸币放在柜台上,示意戚檐来拿。
“不急。”戚檐摆手,又问,“您这儿的电影太多了,不如您给我推荐一部吧?”
秦老板闻言抿唇笑了笑,说:“成啊……唔……就您左手边最顶层的那一排,很适合您呢。”
戚檐侧过身子,看见了一整排的黑色喜剧,于是问:“哦?您为何觉得那些电影适合我?”
秦老板摇摇头,红指甲有规律地敲打着柜台面:“您叫我害怕。”
闻言,戚檐更是困惑不已。
他还要追问,却被那秦老板摇头拦下。
文侪趁这时插上了话,他笑着:“秦老板,那我呢?”
秦老板不再晃脑袋,只冲文侪抬了抬扇子,说:“你和戚老板是恰恰相反,你适合悲剧电影,不是那种小火慢熬,软弱无力的,得是灰冷调子,叫人瞧几眼便绝望的那一类。”
“哦?他是那样的人么?”戚檐瞧一眼文侪。
“不、不是。所以才更该仔细学学如何做一个那样的人。”秦老板凤眼旁睐,话却依旧冲戚檐说,“他那样的家夥厉害着呢!人一个不当心便要被他困住,纵是戚老板你,也逃不掉的。”
听了那话,文侪也没什么反应,只将摸在花瓶背面的手收回去,仔细瞧了瞧,便见了指甲盖上沾染的血色。
“小朋友,莫着急、莫着急呀!入此死人店,必得沾点红哩!”
文侪闻言赫然将肩一耸,瞳子缓缓挪向身侧,便觑见个冲他嬉笑的老头。
老头穿着赤红的马褂,手里还撑着把血红伞。
文侪僵着身子,目光自老人的秃头向下滑至湿滑粘腻的伞骨。
他蓦地想开口应话,可他后一霎便想起秦老板的话,于是咬紧牙关,生生将话给咽了回去,转身便往外走。
路顷刻变了,变得又长又窄。
他好似穿梭于一条窄巷之中,两侧的石壁摩擦着他的双肩,擦烂衣裳,继而破开皮肉,溢出血来。
求生本能下,文侪不断加快脚步,到最后不知不觉迈开腿跑了起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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