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p; 我想,他应该也觉得自己无能。

  *

  2004 年,我上大学了,专业是建筑学。

  大概是遇上些不错的新朋友的缘故,我的病情有所好转。

  姐姐不再带绑匪来找我,她自己也不常来。

  那年,我与几个同好一块组建了古典建筑研究社。

  社长任怀是我们共同推选出来的。

  他热爱古典建筑,性格阳光,领导能力也强,当之无愧。

  只是不知怎么,我总觉得他有些眼熟。

  *

  社团是十月建的,可十一月我犯了病。

  这没什么,我能撑过去的。

  只是,当姐姐再次到来时,事情开始变得不对劲了。

  我又记起了那绑匪的脸,并在无意中将任怀与绑匪的脸重叠。

  他们的确有七分像。

  我很害怕,怕我信任的朋友真的是那该死的杀人犯的儿子。

  我清楚记得那一天——2004年11月24日。

  那日,我通过各种手段最终确认了任怀父亲便是当年那个绑架犯。

  我没有第一时间找任怀对峙,我将话都憋在心里。

  有时,我觉得他爸的罪与他无关。

  有时,我又觉得杀人犯的儿子也是潜在的杀人犯。

  我的病情在疯狂加剧,状态也越来越不稳定。失眠成了常态,记忆力与专注力都在以疯狂的速度下降。

  我愈发敏感多疑,也越来越急躁。

  几乎在要休学的消极状态下,表哥“复活”了。

  他是来救我的。

  我忘了他的暴力。

  渴盼他施舍我根本不存在的“爱”。

  我大概是真的疯了。

  *

  2005年,我20岁。

  没休学,念大二。

  意料之外的,我又碰见了袁景。

  她哪壶不开提哪壶,成功地勾起了我关于绑架案的痛苦记忆。

  我就像站在悬崖边上,只差半步便要掉下去了。

  在这时拉了我一把的是——俞均。

  就像无意遇见袁景那般,我也是偶然碰上那心理医生的。

  俞均看出我状态很不对劲,于是主动提出要帮我治疗。

  我还记得他的好,也当然希望能治好病。

  我没理由没拒绝。

  *

  接受俞均治疗的期间,我的状态向好。

  可我还是忘不了姐姐,也总是想起表哥。

  病治好了,他们就会离开我了吗?

  我突然感到害怕。

  为避免胡思乱想,我开始重新参与到被我忽视了一学年的社团活动中。

  *

  2006 年,我升上大三。

  那年暑假,学校鼓励各社团开展实践活动,社员们都很兴奋,我也还算期待。

  大概是看我状态好了不少,俞大夫鼓励我进行些简单的脱敏治疗。

  于是,我做了一个不知道该不该说是后悔的决定。

  我提议社团成员一齐去周氏的老宅合宿,也就是当年的鸿运饭店。

  那老宅装潢颇讲究,附近也还有不少相似的宅子,很适合进行古典建筑研究。

  自打我二舅舅和舅妈入狱后,那宅子就由我四舅管着。

  四舅很疼我,他不会不答应。

  大家都很高兴。

  *

  2006年7月1 日,我同社团成员一齐入住老宅。

  不知出于什么心理,我发消息邀请了那在很长时间内,与我仅有网上交流的柳未。

  那日,社团成员及柳未都很兴奋,只有我一人如坐针毡。

  老宅的布置同当年我离开时没有太大变化,也因此,我更是控制不住地想起往事。

  我想起了死去的表哥,想起了入狱的舅舅和舅妈。

  然后想起了姐姐和杀人犯。

  想到杀人犯狰狞的脸时,我将目光对准了任怀。

  *

  我竭尽全力忍耐着,将为了脱敏而打印的绑架犯的照片看了又看,强迫自个儿习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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