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妹妹,哥哥明白。”
他的手掌宽厚而温暖,像是小时候每次我跌倒时,他总会稳稳地接住我一样。
“你不是想放河灯吗?”
他轻声说道,语气里带着哄劝:“哥哥陪你去。”
我浑浑噩噩地跟着他走出王宫,夜风里寒风拂过脸颊,记得格外的凛冽刺骨。
河岸边的灯火,映在水面上,碎成一片摇曳的星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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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妹妹,还记得小时候吗?”
哥哥的声音很轻,像是怕惊扰了夜色:“我常带你来这里放河灯。”
我木然地点了点头。
母亲是宫女出身,在王宫里地位卑微,性子又倔,小时候我常被人欺负。
每次都是哥哥护着我,带我来楚河边放河灯。
那时候,河灯的光映在他的眼睛里,像是盛满了整个星河。
哥哥蹲下身,从袖中取出两盏小小的河船,指尖轻轻一推,其中一盏便顺着水流缓缓漂远。
“这是我的船,叫‘山河’。”他轻声说道。
我低头看去,河船上的“山河”二字在夜色中微微闪烁,像是承载了某种誓言。
他又拿出另一盏,递到我手里。“这是你的,叫‘无敌’。”
我怔怔地看着河船上的字迹,喉咙发紧。
“哥哥的河灯,如大楚山河巍峨,妹妹的河灯,似沙场铁骑无敌。”
他的声音很轻,却字字清晰,“只要我们兄妹同心,大楚便是最强的修真国。”
我鼻尖一酸,眼泪差点又落下来。
是啊,从小到大,每次霸王血反噬,都是哥哥不惜损耗法力替我压制。
他从未嫌弃过我的血脉,也从未忌惮过我的力量。
“哥哥……”
我深吸一口气,用力攥紧河船,郑重地说道:“你放心,你当你的楚王,无敌永远是你手中的剑——大楚河山,永固不倾!”
河船顺着水流漂远,渐渐地,两盏河灯的光晕在水面交融,恍若‘山河’与‘无敌’本是一体。
无敌山河。
那一夜,寒霜覆岸,星河低垂。
哥哥俯身掬起一捧楚河水,月光在掌纹间碎成银砂,水珠从指缝簌簌坠落——
滴答、滴答、滴滴答……
“妹妹你看!”
他嗓音浸着河风的凉,在夜风里飘得很远。
“纵是凛冬彻骨,楚河浪涌也从未凝滞,这滔滔千年的水声,便是大楚不冻的国脉。”
滴答、滴答……滴滴答——
水珠坠地的声音,在黑暗中格外清晰,像是某种倒计时,又像是生命流逝的刻度。
项无敌猛然睁开双眼,视线模糊不清,头痛欲裂,仿佛有千万根银针在颅内搅动。
她大口喘息着,冷汗浸透了衣襟,这才意识到自己刚刚陷入了一场梦魇——那段尘封千年的记忆,又一次在梦境中重现。
然而,当她彻底清醒过来时,却发现现实比梦境更加残酷。
这是一座昏暗的地宫。
冰冷的青铜祭台上,她被牢牢束缚着,颈间守心坠早已被摘除,玄冰锁链缠绕全身,寒气渗入骨髓,连血液都仿佛被冻结。
更可怕的是,她的三十六处穴窍内,皆插着一枚闪烁着星光的银针,针尖刺入经脉,封锁了她所有的灵力流动。
“可恨!”
她咬紧牙关,奋力挣扎,锁链却纹丝不动,反而因她的动作而勒得更紧,在肌肤上留下一道道血痕。
滴答、滴答……
手腕处传来剧痛,她低头看去,瞳孔骤然收缩——
她的手腕被利刃割开,金色的血液正缓缓滴落……
那千年前的滴水声,与此刻腕间血珠坠地的声响渐渐重合……
可是,随着金色血液的流失,她的力量也在一点点消散。
“是谁?!”
她嘶哑着嗓音怒吼,声音在地宫中回荡:“放开我!”
无人回应。
只有墙壁上的火把摇曳着,投下斑驳的光影。
忽然——
一道人影无声浮现。
没有脚步声,没有呼吸声,只有影子在墙上缓缓蠕动,像是从石缝里渗出的幽魂。
“滴答……”
血珠坠地的声响,在死寂中格外刺耳。
下一秒——
一张森白的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