癞子哥刚借着月光摸到那艘透着灯光的船舱边,正小心翼翼地猫着腰,准备凑近从窗户缝里瞧个究竟时,突然,一股大力从背后袭来。
还没等他反应过来,两只铁钳般的大手就紧紧地扣住了他的双臂,让他动弹不得。
紧接着,一个熟悉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,带着一丝冷笑:
“哟,癞子哥,大晚上的,你鬼鬼祟祟摸上来想干啥?”
癞子哥心中暗叫不好,扭头一看,正是黄老四。
黄老四身后还站着几个壮汉,一脸不善地盯着他。
癞子哥强装镇定,说道:“老四,你这是干啥?自家兄弟,别开玩笑。
我这不是睡不着,想着你们大老远来,来看看有啥能帮忙的。”
黄老四冷哼一声,说道:
“帮忙?你当我傻呢!这么晚,不声不响地摸上船,还专挑这亮灯的船舱,你会是来帮忙的?说,是不是黄皮派你来探听消息的?”
癞子哥心中一紧,但仍嘴硬道:
“老四,你可别乱说。三哥怎么会干这种事?你要是不信,咱们现在就去找三哥对质。”
黄老四走上前,一把揪住癞子哥的衣领,恶狠狠地说道:
“癞子哥,你我兄弟一场,我也不想把事情做绝。
你要是老老实实交代,说不定我还能在老大面前替你求求情。否则,别怪我不念旧情!”
癞子哥被揪得喘不过气来,脸涨得通红,但还是咬牙说道:
“老四,你别血口喷人。我真不知道你在说什么。”
黄老四见状,眼中闪过一丝狠厉,对身后的壮汉使了个眼色。
其中一个壮汉走上前,挥起一拳,重重地打在癞子哥的肚子上。
癞子哥顿时感觉一阵剧痛袭来,忍不住弯下腰,大口喘着粗气。
黄老四蹲下身子,看着癞子哥,冷冷地说道:
“癞子哥,我再给你一次机会。说,黄皮到底让你干啥来了?要是再不说,可就别怪我不客气了!”
癞子哥心中暗自叫苦,知道自己这次怕是凶多吉少。
但他心里明白,若是自己吐露实情,不仅三哥那边不好交代,恐怕整个大田庄都要陷入危险之中。
于是,他强忍着疼痛,咬着牙说道:“老四,你打死我吧。我真没什么可说的!”
黄老四见癞子哥如此嘴硬,气得站起身来,一脚踢在癞子哥身上,骂道:
“好你个癞子哥,敬酒不吃吃罚酒!那就别怪我心狠手辣了。
来人,把他给我绑起来,关进底舱!等我问清楚黄皮的意思,再来收拾你!”
几个壮汉得令,立刻上前,将癞子哥五花大绑,拖进了底舱……
癞子哥被拖进底舱,扔在那阴暗潮湿、弥漫着腐朽气息的角落里。
几个壮汉将他绑得结结实实,绳索深深勒进他的皮肉,仿佛要嵌入骨髓。
“这小子嘴真硬,看他能撑到什么时候。”
一个壮汉啐了一口,几人便嘻嘻哈哈地关上舱门,守在外面闲聊起来。
黑暗中,癞子哥疼得冷汗直冒,但求生的欲望让他强忍着,脑海中飞速思索逃脱之计。
突然,他想起裤腿里还藏着黄皮大哥给他防身的匕首。
他艰难地挪动着被绑住的双腿,好不容易碰到了藏在腿腕处的匕首。
费了好大劲,他才将匕首抽出。 有了匕首,癞子哥开始一点点割磨绳索。
匕首与绳索摩擦,发出细微的“嘶嘶”声,在寂静的底舱里显得格外清晰。
每磨一下,他都担心被外面的人听见。不知过了多久,绳索终于被磨断。
他手脚恢复自由后,轻手轻脚地靠近舱门,透过门缝观察外面的情况。
只见那几个看守正围坐在一起,有说有笑,丝毫没有察觉到他已经挣脱。
癞子哥深吸一口气,猛地撞开舱门,如猛虎出山般冲向船边。
“不好,他跑了!”
一个看守大喊道。众人这才回过神来,纷纷起身追赶。
癞子哥跑到船舷边,毫不犹豫地纵身一跃,跳入了漆黑的白水河中。
只听“噗通”一声,水花四溅,他的身影瞬间消失在河水中。
“快追!别让他跑了!”看守们叫嚷着。
就在这时,郭直赶了过来,制止了手下追击,沉着脸说道:
“别追了!当务之急是快速夺下大田庄,以免夜长梦多。万一黄皮狗急跳墙,举火焚粮,那一切就都完了!”
众人听了,虽心有不甘,但也明白郭直所言极是。
于是,纷纷转身,按照事先商量好的计划,准备突袭大田庄。
郭直看着平静的河面,眼中闪过一丝忧虑,暗自思忖:
“这癞子哥逃脱了,恐怕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