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太太、四妹妹也很是关照,倒是冷落了母亲您。”
闭目捻着佛珠的二太太停下手指,睁开眼睛望着儿子略显单薄的背影。
“大郎,我说过不要你管府里的事、更不要过问府中内院的事。你只管好好读书……”
“娘,我怕再这样下去,将来我们将是四房中最凄惨的那一房!”段玉枫手指一拢,狠狠握住梅枝!几片被摧凌的淡粉梅花花瓣飘落到桌上。
二太太面目宁静地继续转动着手中的佛珠,轻声地道:“放心吧,该是咱们母子的谁也夺不走。”
段玉枫眉头紧拢,望着冷静地母亲,“娘,您……”
“大郎,你今年也二十三了,二郎、三郎与五郎都已经是孩子的爹了,你也该考虑一下自己的婚事了。”二太太将佛珠放到桌上,抬眼注视着长得越发像丈夫的儿子,嘴角微微勾起地道,“你三弟妹娘家有个堂妹,今年十六岁,据说模样长得也是不错,其父是吏部文选清吏司郎中。”
段玉枫一怔,喉间滑动两下后垂下眼帘、摊开了手掌。掌心上是几朵被他揉烂的梅花。
吏部啊……
“全凭母亲作主。”段玉枫再次握紧拳,沉声地道。
二太太微笑地点点头,“我就知我儿是个聪明的,早点儿回去歇息吧。明日不是该回书院了吗?”
“是,母亲。”段玉枫向母亲行礼后退了出去。
出了二太太的屋子,段玉枫被迎面吹来的冷风呛得咳了两声,低头间他看到了腰间悬着的一枚荷包。素雅的淡青色布料上绣着竹兰……
摸了摸那枚荷包,段玉枫深吸一口气,扬头大步朝外走去!
**
直至二月出了年之前,忠勇伯府都一直沉浸在低迷的气氛之中。
段玉苒不管别人如何,一心扑在玉颜膏的配制上!
二月初七,吴娘子到伯府来求见段玉苒。
“奴家听说了贵府大姑奶奶、齐远侯夫人的事儿,还请四小姐节哀。”吴娘子先是客套了一句。
段玉苒无奈地一笑,“多谢吴娘子上心了。”
吴娘子从随身带着的匣子里拿出几张纸来,正是段玉苒年前和年后派人送到宝珑斋的首饰图样。
“四小姐画了不少图样,我们硕爷挑了这十三张觉得不错,特意命奴家拿过来给四小姐过目。”
好嘛!送去不下四十张,人家只挑了十三张出来!
段玉苒也是没脾气,她知道那位硕爷的眼光比自己要“毒”,在商场与经营方面比自己厉害千百倍!与其自恃傲气令琉光阁继续赔钱,还不如能屈能伸少走弯路。
接过那十三张图样看了一遍,段玉苒对有几张图样上的修改或批注很是惊讶。
想不到那位硕爷对女人的首饰也有研究!再想想宝珑斋的经营方式,段玉苒有种想见见硕爷的冲动!
吴娘子观察着段玉苒的脸色,见对方对图样上的修改和批注并没有气恼之色,就放心不少。
“硕爷说了,若是四小姐觉得那些修改不妥,便……”
“这些修改很不错。”段玉苒抬眼看着吴娘子道,“这十三款首饰我觉得也是不错,待我列出琉光阁的订制数量后派人送去宝珑斋,到时候玉环阁便可以安排制作了。”
吴娘子没想到今天的差事会这么顺利,惊讶得掩不住脸上的表情!她可还记得段四小姐发飚拍桌子的样子呢,怎么过个年就把人过得温驯了?
送走吴娘子,段玉苒便拿着配好的玉颜膏去大房寻温氏。
大太太身体一直不太好,温氏只得接过中馈的管理之事,因此也没时间与段玉苒一起研制玉颜膏了。但她偶尔会去看一看段玉苒的进度如何,在旁边提些小建议,也是令段玉苒受益匪浅!
温氏所居的松苑离大房的南院很近,两个院落之间还有角门和小园相连。
段玉苒在长廊上慢慢的走着,心想温氏这个时辰应该还在忙,自己倒不必急吼吼的过去打扰。
待走到小兰亭附近时,段玉苒特意停下了脚步,隔着光秃的树枝遥望着对面的小兰亭。
上次在小兰亭被魏辰阳从窗户推出来后,她漫无目的的乱跑,在松柏小园里碰到了郑文麒……时隔一个月,那一天所发生的事仿佛就在昨日!
抿唇笑了笑,段玉苒暗叹时光流逝之快。
正准备继续往松苑去,就见长廊另一侧冲出来一抹荷色的纤影。细一看,原来是大房的庶女、五小姐段玉芹!
段玉苒拉着云珠往廊柱旁躲了躲,不想与段玉芹碰面。
段玉芹跑了几步,就抱着一根廊柱哭了起来,而且哭得极为伤心。
怎么停下了?段玉苒一阵懊恼,心里盼着段玉芹能换个地方哭。
“五小姐,五小姐!”一名小丫鬟追了上来,在段玉芹的身后停了下来,“五小姐您别难过了,侯爷又不是不回来了,也没说不娶您呀。”
那小丫鬟也就十一二岁的模样,说话竟是没遮没拦的欠规矩!
段玉芹滑坐到长椅上,用帕子拭着不断落下来的泪珠哽咽道:“姐夫拒了太太,便是不想娶我!这以后我可怎么有脸活?”
嗯?段玉苒觉得自己好像听到了什么八卦!但她本人是不太想听就是了,实在是那个小丫鬟的嗓门太大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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