你来自哪个国家啊？”
林远停滞了几秒，
“帕拉迪国。”
凯瑟琳赶紧上前一步在这位老师耳边轻声解释。这位老师的表情从惊讶到恐惧，最后归于寂静。
“这样啊，咳咳，那，两位同学请坐回去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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走下讲台，林远发现格温对着他比了一个大拇指，他轻轻点头。
下课之后，格温等到没人时坐在林远身边，
“林远同学，想不到你还挺厉害的。”
“还好，格温同学，我问你一个问题，如果，等你毕业了，你愿不愿意去其他国家做事呢？”
格温抿着嘴，歪着脑袋就这么看着林远的眼睛，
“不去，我要回家乡。”
“去了那里，也不埋没你的知识。毕竟，资助你的人，更希望你可以衣锦还乡不是吗？”
“好了林远同学，这不是我可以决定的，有这样的机会我会好好抓住的。”
当阳光透过窗户照在格温的脸上，凯瑟琳注意到这个女孩貌似有些营养不良，
“你平时都吃的什么啊？”
“嗯，就是喝汤什么的，我想用更多时间去学习。”
凯瑟琳点了点头，只怕是不愿意在这些上面多花钱，这怎么能行呢？
“正好是中午，我们去吃饭吧。”
“不了，我还要回宿舍。”
“走吧，一起走。”
凯瑟琳拉着格温，林远无奈的笑着，带着三笠跟在她们身后。
走出校门，凯瑟琳找了一家在她看来比较便宜的饭店，
大堂的水晶吊灯将格温的影子劈成七道，每一道都瑟缩在暗金纹路的大理石地面上。格温数着第三根柱上的茛苕叶雕花坐下时，天鹅绒椅垫发出轻微的叹息，像是嫌弃她卫衣肘部磨出的毛边。
找到空座位后，格温看着这华丽的装修，有些自卑的低下了头，在这种地方吃饭的话，要花掉她一周的伙食费吧？
林远把菜单放在格温面前，她只觉得两眼发黑就要晕倒，乖乖，一道菜就可以抵得上她半个月的生活费了，还是自己见识狭隘，不懂有钱人的奢靡生活。
“放心点吧，你对面的这位小姐可是很有钱的哦。”
“我，我不是很饿，我先回去了。”
格温站起来就要离开，林远抓着她的手腕，把她拽回在座位上，
“林远同学，你怎么可以强迫我？”
“不要想太多，我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，那就，猜着点吧。”
当各种美食放在四人面前的餐桌上，格温低着头，连刀叉都不敢去碰。她犹豫的举起手臂，
“这位小姐需要什么？”
侍者的银质夹克扣在阴影里发亮。格温盯着菜单封皮凸起的烫金花纹，喉结滚动三次才发出声音：
“那个，给我来一碗米饭吧，我不喜欢吃这些。”
服务员礼貌的点头，描金骨瓷碗端上来时，她听见邻桌贵妇的珍珠项链发出细碎笑声。八十粒，她在心里默数，浸着鸡汤的米粒在碗底铺成薄薄一层，像被海水冲散的珍珠贝。银匙磕碰碗沿的声响太清脆，震得她耳膜发痛，只好把脖颈弯成更深，小心的吃着，
刀叉相击的清脆声响从四面八方涌来。斜对角的老者正在将牛排切成等份的十二块，血水渗进餐巾绣花的牡丹里。她用勺子，一小口的吃着，不知什么时候，碗底浮现出自己变形的倒影，油花在鼻尖位置聚成光斑。
“需要加饭吗？”
侍者的影子覆盖在空碗上。格温摇头时瞥见对方袖口露出的铂金袖扣，突然想起老家灶台上那个豁口的粗陶碗，盛满米饭时会冒出暖烘烘的雾气。
“我吃饱了，三位同学，我，我真的要走了，不好意思。”
“格温，我很理解你在想什么，如果你真的想和我当朋友，就真的吃饱好吗？这么一小碗米饭，怎么可能吃饱。”
林远装作生气的把一只沾满汤汁的虾放在格温碗中，三笠看着这个比自己还要害羞的女孩，心里也不是很好受。
“谢谢。”
林远心里清楚，格温是不会主动吃菜的，于是亲自把每道菜都取上那么一点放到她的碗中，观察着她的表情，发现她吃的很开心后，就会把这道菜多给她一些。
结账之后，格温满是歉意的对林远几人说道：
“三位同学，有机会我会请你们吃饭的。”
“害，说这些话干什么。”
“那我先回去了，如果学习上有不懂的，随时来找我。”
…
“我说凯瑟琳，你怎么找了这么一家高档饭店？”
“我觉得很普通啊？确实是我失算了，走吧，我们该回去了。”
“我有个疑问，对于这些比较贫困的学生，你们没有什么补助金吗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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