sp; 那只睡鼠正歪在椅子上打盹,活像某个翘班的坏家伙。他伸出手指,戳了戳金色睡鼠的肚子。
“唔……谁?”睡鼠迷迷糊糊地睁开眼,看到茧一眠后立刻坐直,“天哪,你怎么能不系领带就来开会?!”
茧一眠低头看了看自己:“我没有领带,不过……有戴蝴蝶结?”
睡鼠尖叫起来:“不!必须是领带!”
茧一眠:“……你好吵啊。”
真正的王尔德绝对不会扯着脖子这么不雅的喊叫,这下茧一眠彻底确信了,这个王尔德和这里全部都是幻觉。
睡鼠还在喋喋不休,茧一眠迅速伸手捂住它的嘴,很快,说不了话的睡鼠又进入了睡眠。
茧一眠打量四周,发现墙上挂着一面镜子。镜子没有倒影出会议里的动物,而是另一番光景:一个瘦小的小男孩正在黑板前解数学题。
结合现实,《爱丽丝漫游奇境记》的作者刘易斯·卡罗尔,牛津大学的数学讲师,虽然缩小了,但在解数学题,合理。
“找到你了。”茧一眠抄起睡鼠,大步走向镜子。
说实话,茧一眠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要抱着它——或许是因为这小东西在不说话的时候很像王尔德了,又或许它的个头刚好能抱在怀里,意外地能让人壮胆。
他伸手想要触碰镜面。就在指尖即将接触玻璃的瞬间,一股巨大的吸力突然将他拽入虚空。
天空是一种诡异的蓝色,不像正常的天空,更像被浸泡在墨水里的水彩纸。云朵呈现出奇怪的几何形状,三角形、正方形、五边形。
“啊——”
“啊啊啊啊!”
一人一鼠在空中尖叫着坠落。茧一眠紧紧抱着啮齿般王尔德,看着地面急速靠近。他们重重地摔进一片玫瑰园,砸断了几株娇艳的白玫瑰。
“疼倒是不疼……”茧一眠揉着后脑勺爬起来。大概是幻觉的缘故,摔这么重居然一点事都没有。
茧一眠活动了下胳膊,忽然发现身边的鼠鼠好像僵了。
!!!
茧一眠拍拍拍,“歪?歪?你还好吗?王尔德?王尔德?”
睡鼠发出一声模糊的呼噜声,翻了个身继续睡。
茧一眠:“…………”
行吧,睡就睡吧,总比死了好。
茧一眠干脆把睡鼠抱在怀里,软乎乎的毛球很暖和。
“站住!”一个尖锐的声音响起。
茧一眠抬头,一群纸牌士兵将他们团团围住。这些纸牌士兵都拿着长矛,有的是红心,有的是黑桃,领头的是一个红心杰克。
红心杰克指着他,“你毁了女王的玫瑰园!必须去见女王陛下接受审判!”
茧一眠举起双手,“关于这个,我可以解释……”
黑桃士兵推了他一把,“没什么好解释的!女王讨厌白玫瑰,这些花本来要被漆成红色的。但是现在,它们都被你毁了!跟我去见女王赔罪!”
茧一眠被押着前往宫殿。说是押送,其实也就是几张扑克牌拿着长矛在旁边戳来戳去,他抱着睡鼠倒是行动自如。
走在路上,喷泉里流淌的是红茶,树上结的是饼干,就连道路都是用糖果铺成的。
一个方块士兵低声说,“女王陛下今天心情很差,他肯定会被砍头的。”
红心士兵点头,“嘘,就要进皇宫了,不要议论了。”
进入宫殿,他们来到一个华丽的会客厅。
茧一眠抬头看去,噗嗤一声笑了出来——只见王尔德端坐在高台上,穿着一件夸张的红黑相间蓬蓬裙,头上戴着镶满宝石的皇冠。他的脸上画着浓重的妆容,嘴唇涂得鲜红。
王尔德显然也看到了茧一眠。他本来正因为莫名其妙被套上这身丑衣服而生闷气,看到茧一眠的瞬间更气了。
少年身上是一条蓝白相间的裙子,裙摆层层叠叠,胸前系着条纹蝴蝶结。
反观自己,这身红色蓬裙简直是灾难——夸张的裙撑,俗气的蕾丝边,还有那顶沉得要命的皇冠。更别提脸上这浓妆,他照镜子的时候觉得自己活像个马戏团的小丑,而且擦也擦不掉!
台下站满了各种各样的生物,见茧一眠居然敢在女王面前笑出来,顿时炸开了锅,“大胆!居然敢在女王面前发笑!”
“陛下,砍掉他的头!”
“这太无礼了!”
“他应该被扔进红茶池!”
众生物争先恐后地表忠心,生怕自己被牵连。茧一眠看着这滑稽的一幕,笑得更欢了。
王尔德终于爆发,“闭嘴!你们这群吵死人的东西,全部给我出去!离开皇宫!”
动物们愣住了,面面相觑。
“还不快滚?不滚的通通砍头!”王尔德咬牙切齿。
于是乎,会说话的花朵、穿西装的动物、活着的扑克牌,全都争先恐后地跑了出去,转眼间偌大的宫殿就只剩下两个人。
“你是王尔德?”茧一眠问道。
王尔德翻了个白眼,“不然呢?还能有第二个我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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