么浓的香嘛!
“今日有两门越王女前年就未补习过的课目,因而我特意来提醒,否则越王若是知晓,就该责问了。”
“你放心,我怎么可能忘记啊。”
随即,越炘探手提起书箱,偏头看了眼书呆子,出声:“我们改日再聊。”
语毕,越炘先一步离开课室,动作迅速,简直像落荒而逃。
对此,张琬忍俊不禁的弯着眉眼,却见花蝴蝶并未离开,而是悠闲的落座在越炘的原处,眉眼流转妩媚风情波光,殷勤道:“许久不见,王女倒是生的越发娇俏明亮,难怪能让那位圣女大人如此上心呢。”
这轻柔的语调过分妖娆,投来的目光却仿佛能看穿人心。
张琬面上笑意顿时散尽,暗想花蝴蝶竟然比越炘还要眼光毒辣!
至少越炘猜不出张琬跟坏女人如今的关系,可是这只花蝴蝶怎么感觉知道端倪呢?
难道是坏女人告知的么?
可坏女人素来寡言少语,绝非多嘴多舌之人。
“我不知你在说什么。”张琬尽可能学些坏女人平日里的冷脸,语气客套道。
“是么,难道那人不是王女?”吴沂打量少女一脸防备的姿态,面上笑容不散,心间趣味却淡了许多。
唉,真可惜如果是这位王女,吴沂觉得太阴圣女可能会有多几分怜惜。
说来奇怪,吴沂第一次见少女就理解太阴圣女为什么会把她养在身边悉心照顾。
虽然少女性子有些木讷呆板,比不得越炘调皮好玩。
但是少女生的一双非常漂亮干净的眼睛,光亮下分外流光溢彩,灰暗处仍旧熠熠生辉,黑白分明,五官并不锐利,眉清目秀,娇贵可人。
这样的容貌谈不上多绝色惊艳,却相当讨喜耐看,简直像个人偶,否则吴沂也不会初次见面就忍不住逗她。
实在很容易让人升起怜惜以及欺负的恶趣味。
当然吴沂并不确定那位薄情寡义的太阴圣女具体喜好。
毕竟想要巴结讨好王朝圣女的势力,实在数不胜数。
诸侯王族,世家贵女,甚至皇族,这些都会试探下一任太阴祭司的喜好。
吴沂自问,对于人心洞若观火,却从来没有看出太阴圣女半分喜好心神。
那些想要谄媚太阴圣女的美人,不乏有比眼前王女更甜美乖顺的存在。
太阴圣女却像一块寒冰雕琢的玉石美人,虽然好看,可惜没有心,所有试图靠近她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,徒增伤痛。
一个玉石做的美人,天生就不会给予回馈,自然更不会上心在意,冷漠是世上最伤人的du物。
然而,最近那位太阴圣女却显露少见的常人喜好,她竟然会询问国都何处适宜同人赏景散心。
吴沂并不认为太阴圣女会有闲情雅致陪一个无关紧要的人踏青赏花。
除非,这是一个能讨她心情愉悦并且有趣的人。
至于喜欢,吴沂根据多年经验来看,太阴圣女对于情爱毫无兴致。
所以吴沂下意识想起这位讨喜的王女,可现下瞧着又觉不可能。
吴沂视线落在少女佩戴的长命符锁,按理及笄年岁就不会佩戴稚童物件,而她却还佩戴在身,看来是身子太虚,大抵其母担心养不长久吧。
而且很显然这位王女看起来比越炘乖顺太多,实在不像会谄媚讨好的样子。
太阴圣女性情虽冷,却并非不懂人情世故,相反她极其擅长观察利弊虚实,当初吴沂第一眼就被戳破谎言看穿心思。
所以吴沂觉得哪怕是个心思八面玲珑的美人儿,恐怕过不了多久就会被太阴圣女觉得无趣而厌弃。
因为这么多年,吴沂唯一知道太阴圣女的心思,那就是这人喜欢探究有趣的事物。
危险的,诡异的,可怕的,都不要紧,但一定要足够有趣。
其实吴沂私心觉得那位太阴圣女性情相当古怪,甚至可以说恐怖。
毕竟当初吴沂为了结交太阴圣女,险些没了命,才得以搭上关系。
可见要讨得一个自幼就天资卓越的王朝圣女些许垂怜,那必定不能是一个无趣的小呆瓜,否则怕不是只有死路一条的份。
此时的张琬还不知自己被吴沂定为无趣的小呆瓜,只是后知后觉的发现花蝴蝶竟然真的只是在套话!
看来花蝴蝶也是一个可怕的女人呢。
难怪越炘看见花蝴蝶就跑,这不跑不行啊。
语落无声,窗外枝丫不知觉间舒展,悄然绽放,遮掩偷听身影。
待到暖风拂面,花团锦簇时节,张琬却还没有想好踏青的回复。
某日午后,张琬沐药汤服药,正卧在躺椅晒太阳,昏昏欲睡时,忽地身侧落下些许重量。
这处躺椅开始微微摇晃,幅度有些缓慢,明显被人故意如此控制。
冷香弥漫而来,张琬不用回头却已经知晓是谁。
可张琬并不打算睁眼,以免被坏女人打搅自己好不容易的静谧时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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