p; 秦婵无声迎上少女满是关切探究的圆眸,哪怕她此时脸颊泛着不规则的红晕以及细疹,模样着实算不上美观,却也并不觉丑陋厌恶,反而觉她憨态可掬,有趣的紧。
这模样真是像极害怕被随时丢弃的小狗,一双圆眸满是忐忑和乖巧,看的秦婵甚是满足。
“若说是假的,琬儿会因此偷哭么?”秦婵将指腹浸在盆中清洗,而后拿起绣帕擦拭,有些好奇的应。
若少女的眼泪会因自己的不喜而流,想到这,好似会更让秦婵有种难以言喻的愉悦。
闻声,张琬一脸果然如此的表情,明眸反倒恢复淡定坦然,暗想果然坏女人真是看上自己的脸呢!
哼,坏女人还说她不在意联姻之妻的样貌性情,真是个大骗子!
当然张琬不可能说出心中腹诽言语,暗自收敛心神,自以为乖巧懂事的摇头应:“没关系,阿贞姐姐如果因此喜欢别人,琬儿会理解的。”
这么顺从的回答,应该会让坏女人很是满意吧!
谁料,话音刚落,坏女人神情一顿,她那擦拭漂亮指腹的绣帕,顿时泛起无尽褶皱,随即成为一团皱巴巴的物件。
张琬看的心间微颤,隐隐感觉自己仿佛就是那团可怜的绣帕,暗想难道自己答错了不成!
没想,坏女人却并没有表露更多的心思,只是随便的扔下绣帕,毫不在意,清润嗓音却透着微凉的出声:“琬儿这么乖,我怎么能舍得喜新厌旧呢。”
明明话语说的如此体贴关怀,却莫名让张琬在夏日里感觉到严冬的凉意!
张琬回神,弄不懂坏女人的心思,直觉她好似不太乐意,可是对方言语又说的温柔好听,实在是反常!
正当张琬谨慎的没敢出声时,忽地水榭外平地一声惊雷,随即乌云迅速遮掩明媚光亮,竟有雷暴雨来临的迹象!
这难道是糟糕的预兆不成!
须臾之间,水榭外倾盆大雨如同雨帘般溅落,突兀生硬的打断先前谈话。
水榭内亦迅速变得昏暗,眼见坏女人命巫史入内掌灯,好似并不在意先前的话题。
见此,张琬暗自庆幸,低头小口饮着苦涩汤药,心想坏女人果然就是说的好听吧。
喜新厌旧,自己都不一定是新的那位。
说来,张妤齐颖她们两,谁跟坏女人关系更亲近呢?
可惜,最近坏女人虽然常留在祭庙屋院,张琬却怎么没见她们私会。
可能坏女人有别的金屋用来藏娇吧,就像是上回那只花蝴蝶隐喻的老地方之类。
坏女人的秘密情人,真是好多啊。
如此想着,张琬服用过汤药,小口饮着茶水缓和苦涩,偏过头,看向榻旁沉寂不出声的坏女人,她正捧着竹简看的漫不经心。
平日里坏女人看竹简速度并不慢,因而张琬才能观察出她此时的散漫。
水榭外的雨声不停,几乎遮掩住周遭所有动静,巫史掌灯无声退离,更显空荡。
“对了,阿贞姐姐上回说的奖励,还作数吗?”张琬随意的躺坐一旁,想起越炘提的七夕,方才出声询问。
“怎么?”坏女人没有回答是与不是,甚至眉眼都不曾抬动一下,有些冷淡的很。
张琬虽有些困惑不明,却也只当坏女人看书时专心,所以才如此古板严肃姿态,热切的应声:“我想要七夕时出祭庙夜游,可以么?”
语出,坏女人缓缓抬动如冰湖一般沉静美目,视线从竹简移开落在张琬面上,墨眸间浮现些迟疑道:“那日有观星祭祀,我恐怕没空。”
对于坏女人牛头不对马嘴的话语,张琬有些摸不着头脑,体贴的出声:“我可以自己去,不必麻烦阿贞姐姐。”
语出,坏女人怔怔注视半晌,而后移开目光,一言不发,周身却弥漫冷冽寒雾。
明显,一副不太好惹的样子!
大抵水榭外的暴风雨都吹不散化不开。
张琬顿时没敢再出声,心想坏女人性子真是古怪的很!
答应与否,她至少都该给个回应吧!
张琬气的脸颊微鼓,随即侧身躺在一旁,亦不想去看坏女人,闭眸听着水榭外的风雨声,都好过看她一张冷若冰霜的脸!
不知过了多久,张琬都有些困意时,外间响起巫史的声音,禀告道:“圣女,祭司下令,请您即刻入宫。”
坏女人似是不悦,低沉应声:“知道了。”
语毕,坏女人合上竹简,将其随意放置一旁,起身下榻,动作不再有半分迟疑。
脚步声远,张琬闭眸倾听一会,确认无误,才缓缓翻身,目光看向空悠昏暗的水榭,心间有些说不上来的郁闷。
坏女人可以来去自由,为什么自己就非要她准许才行呢!
这场暴雨在傍晚时消停,天色恢复明亮,宛若朝日出来般的迹象。
可是坏女人直到夜里都没有回来,张琬只能自己对着铜镜涂药,心里更是觉得坏女人不讲信用!
什么奖励,分明就是逗弄的谎言!
时日辗转,已是七夕当日,张琬面颊疹子消退,除却褪些皮,并未毁容,暗自松了口气,暗想坏女人果然又是在吓唬自己吧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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