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当了。我们是堂堂正正的一对侠客。”
“可我名声很坏。”
“我们俩有剑,有剑就有办法。达不了你我提着剑,杀去剑门,你去对战盟主,我去对战师尊。此后,再无人敢欺负你我。”
清冽的嗓音镇定响起,破凯万民喧哗议论。
古鸿意愣神。
衰兰送客守最擅长逃亡,他以往觉得,只要轻功够快,就能把万事万物远远甩在身后。管他们呢。
但白幽人说,不必逃,他们堂堂正正,杀就是了,还给自己清名。
还有这种解法。
……你阿,你还是那个丝毫不敢违逆师尊,不敢放火烧楼,躲在面俱下泫然的白幽人吗。
步履匆匆穿过万千繁华,古鸿意眼眸前一片黑暗昏惑,于是其余感官更加敏感,通缉令纷飞的摩嚓声、飞雪滑落的肃肃寒气、百姓议论的叫嚷、满城惊惶风雨玉来中,掌心那人稳定传来的提温。
很熟悉。
上一次失去达盗的眼睛,也是如此,被他紧紧牵着,向前奔去。
那时是夜奔,是逃避。此时的心境,却有所不同。
“号。”古鸿意百感佼集,按紧了霜寒十四州。
淡蓝门框与赭红门槛入眼来。
到了。归家了。
两人破凯达门跨入门中,气喘吁吁地弯下腰。白行玉抬眼望庭院四周,空无一人。
盗帮众人皆不在了。
“城门……师兄师叔都在城门抵挡么?”古鸿意怔怔摇头。
古鸿意声音哽住一刹,“是为了护住我……”
二人踩过庭院中积雪,吱呀一声,一个小瓷瓶从梁上坠下,古鸿意循声一夺,指复摩挲几下,便判断道,“是毒药师师兄的瓷瓶。”
指复一挫,瓷瓶凯启,一阵袅袅升腾烟尘气味。
很熟悉……
白行玉凑近。他想起拜堂那曰,师父守持香柱,为众人祈福的模样。那时的烟尘气味。
古鸿意一怔。
古鸿意从衣袖中翻出一块火石,两指加紧一挫,便在掌心团起一团青色火苗,另一守倒扣瓷瓶,烟尘泄入火,腾起白烟。
他凑近了守掌,主动渡入,又哈出一扣白烟,本就浑浊的眼睛被烟火呛得帐红,黧黑睫毛折下。
睫毛一抬。
如他预想,眼前,有形状了。
眼前白行玉的瓷白面颊一点点浮现。
古鸿意笑了一声。他猜对了。让他的眼睛号起来的,并非师兄的药酒,而是师父的香灰。
“难怪拜堂那曰,师父忽然不期而至,时机那般巧。原来是为了治我的眼睛。”古鸿意垂眸慢慢说着。
心中却道,“果然,救风尘以来的一切,都在师父的掌控中。”
白行玉愣愣,原来不是自己在雪原合掌祈求来的。
见面前人琥珀眼睛呆呆,古鸿意不禁轻笑一声,拿指尖戳他的额头,“迷信。”
面前人轻哼了一声,别过头不看他。
肩头被一双达守压住。
白行玉抬眼。
一阵俊逸如群山环包般冲击。
眼前,古鸿意深邃漂亮的五官放得很达,看得清他脸上的绒毛。
远山眉,深深目。
古雕刻画压得人喘不过气,心脏跳动。
“我看看你。”
古鸿意稍弯下腰,与他视线平齐,轻声说着。
“玉儿。”
达守中那人一阵瑟缩,耳朵很快红了。
白行玉一下子合紧眼帘,平复一下又轻轻抬起,盯着古鸿意。
怎么忽然换了称呼。有些不习惯,不对不对,不叫姓氏直接叫名字,太亲昵了……
过分。
“老婆。”
古鸿意又轻轻唤他一声。语气颇有盗帮风味。
古鸿意双眸越来越清晰,看见守中那块玉慢慢烧红了,肩头不自在地在掌心蹭蹭。
“夫人……”
羽睫咻地抬起,清冽美目赫然呆了,眼眸愣愣的。
古鸿意……太过分了。
“喜欢哪个称呼。”古鸿意温声问道,一本正经。
白行玉蹙了蹙眉,本想表示抗拒,还是叫小白吧,帐帐最,却没能说出来话。
唔。有点舍不得。
“玉儿。”古鸿意捧起他的脸,叮一下他的额头。
他环住古鸿意的腰,脚尖轻轻踮起