瞬间沸腾,如同嗅到血腥的鲨鱼,疯狂涌向鸿运粮铺。
恐慌仿佛找到了宣泄口,瞬间转化为贪婪。
几乎在同一时间,如同得到了信号,其他粮铺也纷纷开门,挂出了各自的收购价:
长顺粮铺:粟米165文,小麦175文,大米210文!
万丰粮行:粟米168文,小麦178文,大米215文!
粮价如同被点燃的干柴,在无数双渴望的眼睛注视下,开始稳步攀升:
粟米:160 ......165 ...... 175 ......185 ……
小主,
小麦:170......175...... 185...... 200 ……
大米:200......210 ......230...... 280……
仅仅半日功夫,粮价便稳稳站上了昨日长风粮铺的开市价:粟米190文,小麦210文,大米300文!
一众小商贩彻底疯狂了!
“悔啊!昨天一百八就把粟米卖了!亏死了!”
“幸好老子昨天没卖!熬过来了!”
“哎!昨天跌的时候怎么没敢抄底呢!白白错过发财机会!”
“快快快!手里有粮的赶紧出!谁知道下午会不会又……”
“别急别急,灾民刚到,粮价肯定还要涨!”
一瞬间交易量暴增,一车车粮食在各大粮铺门前交割,铜钱和银两的叮当声此起彼伏,空气中充满了铜臭和亢奋的气息。
漕帮总舵,消息一刻不停,如同流水般不断传入:
“二爷,粮价动了!按您吩咐,鸿运率先挂价,带起了势头!”
“二爷,万丰、长顺等几家已跟进,粟米已到一百七十文!”
“二爷,小麦势头很猛,冲上一百九十文了!”
“二爷,大米已突破二百八十文!”
“二爷,粮价已回升至昨日高点,市场情绪高涨!”
秦是非端坐于主位之上,手中那对铁胆的转动,已从最初的滞涩不安,变得沉稳、有力、富有节奏。
紧锁的眉头渐渐舒展开来,紧绷的下颌线条也松弛下来。
他微阖双目,听着手下兴奋的汇报,嘴角勾起一丝从容而笃定的笑意。
随着粮价一步步攀升至昨日高位,他脸上最后残留的那点阴郁也烟消云散,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智珠在握、大局在胸的掌控感。
灾民已至!十几万张嗷嗷待哺的嘴就在路上!
粮食,活命的根本,这才是颠扑不破的硬道理!
什么秦昊,什么狗屁的县衙告示?
自己不过是略微出手,这淇县终究不还是他秦二爷说了算!
一旁的余国文和孙杵,脸色也随之亢奋起来,眼中闪烁着压抑不住的喜色。
“二爷,那金陵来的商人又在疯狂扫货了!不计成本,见粮就收!已经拉走好几大车了!”
一名掌柜进来禀报。
秦是非眼皮都没抬,只淡淡地“嗯”了一声:“让他们买。有人愿意当冤大头替我们抬价,何乐而不为?”
午后,粮价在投机者的推动下,继续上冲,一举突破了前几日恐慌前的高点:
粟米:200文!
小麦:230文!
大米:350文!
这个价格像一道无形的门槛,瞬间引发了巨大的分歧和获利了结的冲动。
昨日暴跌的阴影犹在,许多昨日抄底或今日早盘买入的粮商,看着丰厚的账面利润,再也按捺不住。
“卖了卖了!落袋为安!”
“谁知道下午会不会又跟昨天一样?见好就收!”
“对!赶紧卖!”
抛售的压力瞬间增大,粮价应声小幅回落。
粟米跌回195文,小麦225文,大米340文……
市场陷入短暂的僵持和观望。
“二爷,有人开始大量抛售了,粮价在回落!我们要不要也……”
余国文看着最新的报价,神情有些担忧。
“慌什么!”秦是非猛地睁开双眼,精光暴射,断然否决:“此乃天赐良机!他们抛,正是我们吸筹之时!给我继续收!有多少吃多少!传令下去,让下面的人稳住阵脚!灾民后续大队将至的消息尚未完全扩散,此讯一旦传开,粮价只会再攀高峰!”
江书画连忙将马屁拍上:“还是二爷高瞻远瞩,早早派了人去打探虚实!”
秦是非此时异常冷静,不受任何其他因素干扰。
在他的强硬指令下,漕帮系下的粮商非但不出货,反而逆势加大了收购力度。
巨大的买盘如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