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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9章 一诺千金

避祸,后隐居于长沙城外一偏僻村落。

  夫人已于五年前病故。群英少爷……今年应是刚满十七。”

  刘福连忙答道,“这孩子天资聪颖,一直在村塾读书,前年已考中了童生。

  如今……孑然一身,寄居在村塾先生家中,靠着给附近人家抄抄写写、帮佣度日,甚是清苦。”

  十七岁……童生……刘岳昭心中飞快盘算着。年龄正合适!更重要的是,他是学钊唯一的骨血!

  这就是他苦寻的义侄!一个念头瞬间变得无比清晰、坚定,带着一种近乎病态的执拗,完成婚约!

  “好!”刘岳昭重重吐出一个字,脸上掠过一丝奇异的红晕,像是终于抓住了救命稻草。

  “立刻!派人去!找到他!把他……‘请’到杨家滩来!要好生安置!不得怠慢!以……以子侄之礼待之!”

  他刻意加重了“请”、“好生安置”和“子侄之礼”几个字。

  “老爷……”刘福脸上露出明显的惊愕和迟疑。

  “这……群英少爷毕竟是梁公之后,身份,老爷您如今位高权重,突然认下这门亲,还要将月娥小姐……这,恐惹人非议啊!再者,小姐那边……”

  “非议?”刘岳昭猛地打断他,声音陡然拔高,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压,眼中却闪烁着一种近乎狂热的、急于寻求救赎的光,“能有什么非议?!

  梁学钊是我结义兄弟!他的儿子,就是我的子侄!我刘岳昭重情重义,寻回恩人遗孤,加以照料,天经地义!至于月娥……”

  他顿了顿,语气斩钉截铁,“这是我对学钊临终的承诺!一诺千金!岂容更改?去办!此事关乎本督信义仁德,绝密行事!若有半点风声走漏,唯你是问!”

  刘福看着主人眼中那不容置疑的决绝,甚至带着一丝疯狂的神色,心头一凛,深知此事已无转圜余地。

  他不敢再多言,深深一躬:“是!奴才明白了!这就去办!定办得妥妥帖帖!”

  刘福躬身退出,小轩内恢复了寂静。

  炭火噼啪一声轻响,刘岳昭重新转向窗外灰蒙蒙的河面,长长地、深深地吸了一口带着水腥味的冷冽空气,仿佛要将胸中翻涌的浊气尽数吐出。

  他缓缓抬起手,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冰冷的窗棂。

  那“存养堂”巨大的阴影,仿佛跨越了重重院落,沉沉地压在他的心头。

  找到梁群英,将其置于自己羽翼之下,并将女儿月娥许配给他,完成对学钊的生死承诺!

  这念头如同巨石落地,让他感到一种扭曲的解脱,却又陷入更深的忐忑。

  这究竟是信守诺言,还是将女儿推入未知?他不敢深想。

  仿佛只要抓住梁群英这个活生生的“凭证”,完成这桩婚约,他就能向世人、向自己、甚至向九泉之下的学钊证明:他刘岳昭,并非薄情寡义之辈,他心中亦有信义,他亦能“存养”!

  暮春三月,杨家滩的孙水河彻底解冻,清波荡漾,映着两岸新绿的柳烟。刘府后宅一处幽静别致的院落里,却弥漫着与盎然春意截然相反的沉重气氛。

  刘岳昭唯一的女儿,年方十五的刘月娥,此刻正坐在闺房临窗的绣墩上。

  她穿着一身素雅的藕荷色春衫,乌黑的发髻松松挽着,只簪了一支素银簪子。

  一张清丽秀雅的小脸,此刻却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,嘴唇被自己死死咬着,留下深深的齿痕。

  那双本该明媚如春水的杏眼里,盛满了巨大的惊恐、难以置信的悲伤和一种被至亲背叛的绝望泪水,正无声地顺着她光洁的脸颊簌簌滚落。

  就在半个时辰前,她的父亲,那个她一直敬畏又孺慕的父亲,刚刚告诉她一个决定:为了“报答救命恩情”、“履行结义之诺”、“成就一段信义佳话”,已将她许配给一个名叫梁群英的寒门童生,并且婚期就定在下月初六!

  “梁群英?”月娥当时的声音都在发抖,“他是谁?女儿从未听说过此人!报答什么恩情?履行什么承诺?”她心中充满了不祥的预感。

  刘岳昭坐在她对面,脸上带着一种刻意维持的平静,眼神却有些飘忽,不敢直视女儿那双酷似她亡母的清澈眼眸。

  “月娥,”他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温和、充满说服力。

  “这梁群英……乃是你梁学钊梁伯伯的遗孤!

  梁伯伯是为父的结义兄弟,当年在贵州平叛,是为救为父性命,才舍身赴难,壮烈殉国!他对为父恩同再造!临终前,他将独子群英托付于为父,并……并定下了你与群英的婚约!为父寻访多年,近日才终于寻得群英下落。他虽家境清寒,但人品端方,勤勉向学,前途未可限量。你嫁过去,是帮扶于他,亦是全了为父的信义,报答梁伯伯的如山恩情!”

  他着重强调了恩情、承诺和信义。

  然而,父亲话语中的“救命之恩”、“临终托付”、“婚约”这些字眼,却像一把把重锤砸在月娥心上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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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她猛地想起来了!父亲书房里确实一直供着一块无名牌位,每逢忌日神色异常凝重!

  原来那就是梁伯伯的灵位!她不是去嫁一个门当户对的如意郎君,她是被父亲当作一件偿还恩情的信物,一件用来履行沉重诺言的筹码!

  要嫁的,竟是一个从未谋面、流落乡野的寒门少年!

  “不……爹!您不能这样对我!”刘月娥猛地站起身,泪水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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