:"这...这清泉的回甘!难道就是老子所说的上善若水?"
波塞冬的三叉戟突然捅破云层,咸涩海水浇灭了我们眼前的黑暗。赫菲斯托斯趁机把熔炉里的星屑撒进蜂蜜罐,每一粒都在舌尖炸开不同纪元的甜——公元前776年的奥林匹亚圣火之甜,特洛伊木马里藏着的乡愁之甜,还有我故乡函谷关外沾着霜花的柿子甜。
"停!停!"克珊西帕师母的搓衣板盾牌哐当砸在云海上,"让你们做作业不是拆神庙!"她左手揪着宙斯的闪电当晾衣绳,右手甩出块会变形的大理石:"尝尝这个——"
石头在口中化作流动的悖论,咸甜交织如同赫拉克利特的河流。雅典娜的猫头鹰适时投下《美诺篇》残卷,泛黄的莎草纸在唾液中溶解,涌出千万种甜味的形而上学。阿波罗趁机拨动新换的琴弦,声波震落卫城廊柱上的古老星光,每一粒光尘都在味蕾上演算着理念与经验的黄金分割。
当赫拉的金苹果再次滚到脚边时,我们嘴里的蜂蜜突然开始自我辩证。小柏拉图吐出个闪着理念之光的蜂巢,我咳出片刻满甲骨文的龟甲。苏格拉底的笑声穿透十二主神宴会厅的喧闹:"妙哇!这沾着神酒味儿的作业——"
突然全体神只集体噤声。克珊西帕师母举着冒热气的石臼现身云端,新捣的蜂蜜面包香镇住了翻涌的星海。"闹够没?"她瞪向缩成刺猬状的宙斯,"都给我滚回来蘸面包!"
二十道神光齐刷刷俯冲回人间小屋。蒙眼绸带早不知飘哪儿去了,但我们此刻的舌尖仍跳动着整个宇宙的甜——在阿波罗金车后视镜里,我分明看见自己的瞳孔中,理念的星轨与经验的溪流正编织成德尔斐神谕般的光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