乌云大多散了去，阳光费力地从云缝间钻出来，洒落在满是焦黑痕迹的废墟之上。基地支援队伍还在忙活着，有人搬尸体，有人清残骸，还有人回收装备。空气里弥漫着战斗后的硝烟味，混合着泥土被烤焦和金属烧糊的气味。
我站在临时指挥区外面，手指死死攥着那份散发着怪异光芒的文件，眉头拧成了疙瘩。
影刃走上前来，嗓音有些嘶哑，“头儿。刚才基地传消息过来，冷夜的尸体已经确认了，他真死了。”
我没吭声，目光直直盯着远处那扇已经关闭的多元宇宙通道。现在它就剩一个扭曲变形的金属框架，像个张开的大口子，吞噬过太多不该存在世间的东西。
林悦走过来，手里拿着刚整理好的医疗清单，“楚风，伤员都安置妥当了，恢复药剂也分完了。不过……”她顿了顿，“你咋样啊？”
我瞥了她一眼，嘴角扯出个难看的笑，“你说呢？”
她没再接着问，只是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。
这时候，秦虎从审讯帐篷那边跑过来，脸上带着点儿兴奋劲儿，“头儿，那个俘虏开口啦！”
我眼神一下子锐利起来，“说啥了？”
“他就说了一句——‘深渊之眼，已经觉醒’。”秦虎皱着眉，“然后就闭紧嘴巴，不管我们咋问都不再吭声。”
我心里“咚”地一跳，低下头又看看手中那份文件，上面的倒计时还在跳动：
【71:59:58】
还没等我说话，系统突然响起提示音：
【检测到未知能量波动，来源不明】
我下意识地抬起头，望向远方。
天边，一道黑影慢慢浮现，就那么凭空冒了出来。三个身影从虚空中走了出来，脚步沉稳，身上穿着不属于任何已知组织的制服，黑色底子配银色纹路，隐隐约约能看到一些复杂的符文图案。
“来了。”影刃压低声音说。
我点点头，迎了上去。
三人中走在最前面是个戴面具的男人，个子高高的，步子迈得很稳。他没说话，径直走到我跟前，微微低了低头。
“谢你们上次出手帮忙。”我直接说道，“但你们到底是什么人？”
男人没摘下面具，只是淡淡地说：“我们只是执行任务的。”
“任务？”我冷哼一声，“你们两次出手，一次救了我们，一次帮我们压制神秘组织的高层。这可不像简单的‘任务’吧？”
他沉默了几秒，才慢慢开口：“我们有我们的使命。”
林悦眉头皱起来，“你们知道‘深渊之眼’的事儿不？”
这次说话的是站在右侧的女人，声音冷冷清清的，“那是你们早晚会面对的。”
“啥意思？”秦虎往前跨了一步，语气不太友好。
女人看了他一眼，没解释，“我们不能多待。”
“等等。”我伸手拦住他们，“至少告诉我们，你们从哪儿来？下次再碰到类似情况，我们该咋应对？”
男人终于开腔：“你们不用我们指路。未来会给你们答案。”
他说完，转身就要走。
“喂！”秦虎急了，“你们就这么拍拍屁股走人啦？”
男人停下脚步，回头看了我一眼，“记住，等‘深渊之眼’真正睁开，你就全明白了。”
说完，三人的身影开始变模糊，好像被一股力量拽进了另一个维度。几秒钟后，他们完全消失在原地，只留下空气中一丝若有若无的能量波动。
我站在那儿，好半天没动。
“靠。”秦虎骂了一句，“这帮人神神秘秘的，啥都没说清楚。”
“但他们确实帮过我们。”林悦轻声说，“而且……他们好像早知道会发生这些事儿。”
影刃摸着下巴，“总觉得他们不是头一回干这事儿。”
我回过神，低头又看了看手中的文件，倒计时还在走着：
【71:58:42】
“不管他们是谁。”我深吸一口气，“咱们现在得集中精力处理眼前的事儿。”
“这些资料先交给谁？”林悦问。
“先保密。”我摇摇头，“基地高层不一定靠谱，先把能复制的数据存进系统，剩下的带回团队总部。”
“明白。”影刃马上就去安排。
秦虎凑过来，声音压得很低：“你说，这些人会不会和‘深渊之眼’有关系？”
我看着他，“你是说，他们可能是敌人，也可能是朋友？”
“没错。”他挠挠头，“刚才那家伙说‘你会明白一切’，听着他们好像早知道内情。”
“也许吧。”我眯起眼睛，“但现在我们连‘深渊之眼’是啥都不清楚，随便下结论只会坏了节奏。”
“行吧。”秦虎耸耸肩，“听你的。”
接下来几个小时，我们完成了战后清点工作。俘虏被转移走，重要资料打包封好，伤员都送到后方基地。整个战场慢慢安静下来，只剩下风刮过废墟的呜呜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