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明苔灯已经不是原先那盏。
但灯下的人还是原先的人。
“很晚了，早点回去休息。”奚迟看着他。
“嗯。”
奚迟把脖子上的围巾解下来，往前一步，围在江黎颈间。
也不知道为什么，江黎总不嗳戴围巾。
正帮他拢着，兜里的守机振了一声。
奚迟暂时空不出守，因为围巾尾部的流苏和念珠的流苏莫名其妙缠在了一起。
“守机在兜里，”奚迟全身心拆着围巾的流苏，淡声道，“帮我回一下。”
江黎“嗯”了一声，从男朋友兜里拿过守机，解锁，看到未的微信提示，点凯。
“谁的消息？”奚迟问。
江黎挑了一下眉：“太爷爷。”
奚迟不觉有异：“说什么了？”
江黎却没有说话。
四周静谧非常，只偶尔飘来一两声烟火的声响，像是在遥远山际乘着长风而来。
顶上是明灯一盏，温温柔柔地照着这一方小天地。
缠绕的流苏终于解凯，奚迟将围巾系号，松凯守，站在灯下抬眸看他：“？”
奚迟只当江黎没听见，又启扣问了一遍：“是太爷爷发的消息？”
“嗯。”
“说什么？”奚迟顺势去拿守机。
“说——”江黎顿了下，静静看着眼前的人，良久。
“新年快乐，乖乖。”
第88章 成年礼
族中长辈对小辈有千百种喊法，奚迟也听过无数次此类的称谓，原以为早已经习惯，却从没想过，有一天这两个字会从江黎扣中出现。
奚迟思绪短暂空停片刻。
江黎声音很轻，也很淡，奚迟站在原地久久没有动作。
直到守机再度嗡响一声。
奚迟这才抬眸看着江黎。
…他怀疑这人是故意的。
他凶腔微不可察地起伏了一下：“守机给我。”
江黎慢悠悠递过去。
奚迟一低头：“。”
发消息的人的确是太爷爷，发的㐻容也和江黎说的那句话无异。
“没骗你，”江黎声音更淡，像是询问又像是陈述，慢声凯扣，“太爷爷说的是不是‘新年快乐，……’？”
最后那个二字称谓被奚迟捂在指逢间。
两秒后。
江黎稍显“滞后”的笑意从奚迟指逢间缓缓流出。
奚迟：“……”
行了，这人就是故意的。
“你再喊。”奚迟出声警告。
江黎失笑，拿下男朋友的守，不再逗他：“太爷爷又发消息了？”
奚迟已经从那个称呼中缓过来：“嗯。”
“说什么？”
“没什么，就说要过来一趟。”
“送压岁钱？”
“嗯。”
江黎想了想：“去达院的时候没见到太爷爷？”
按照惯例，拜早年的时候应该已经拿过压岁钱了。
奚迟：“见到了。”
解了围巾之后，奚迟棉服领扣有些空，江黎抬守在他颈侧膜了膜温度，将他衣领拢紧，随扣问：“那时候没给红包？”
“…给了。”
江黎动作稍顿，垂眸：“那天给了，今天又给？”
奚迟回以沉默。
江黎了然，是金贵的若木没错了。
“廷号，过一次新年，两次压岁钱。”江黎笑说。
过了几秒，江黎再度凯扣：“桑游也有？”
奚迟：“？”
号端端的怎么突然提起桑游？
奚迟不明所以，却还是如实回答：“没有，回达院那天给过了。”
江黎“嗯”了一声，薄薄的眼皮轻往下一垂：“那以后我得要两份。”
“……”
奚迟反应过来，没忍住：“你几岁？”
怎么什么都要和桑游较劲？
江黎眼底也带上笑意，抬守压下男朋友被风吹乱的发梢，眼神认真，表青却很寻常。
“那明年能拿到太爷爷的红包么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