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陆青青,去大堂受审!”
陆青青从牢里被带到大堂。
心中的疑惑在看到被打了板子的陆老爹和陆风陆云时,终于明了。
他们敲了鸣冤鼓,受了三十大板,硬生生让县令提前断案。
“爹……”
翻江倒海的怒意和心痛几乎将她淹没。
陆风和陆云还好,陆老爹年纪大了,受了三十大板,神色已经萎靡,只是在强撑着在等他闺女。
“你们,你们这是干什么,敲什么鼓,等着就是!还把爹拖进来!”她红着眼眶朝着兄弟俩吼。
“小妹你没事吧,他们有没有打你?”陆风和陆云充耳不闻,只顾着看陆青青。
陆老爹更是心急,看着陆青青身上的血污,眼前就是一黑。
“打你了,打你了吗?”
“没有,爹,我没事,没事,这不是我的血。”
“好,好,那就好。”陆老爹放心了。
“别怪你兄长,是爹实在等不及了,你不明白,不能在牢里过夜的,不能在牢里过夜……”
他眼眸悲痛。
大概又想起了妻子。
陆青青心脏似有一双大手抓住,疼的喘不动气。
她被这一家人的赤城感动,却也因这一家人感觉到了幸福。
多年亲情的缺漏似乎在这一刻得到圆满。
恍惚间,她觉得自己并不是孤儿。
这就是她的家人。
曾经分开过,又相聚在一起的,血脉相连情感相依的家人。
上天是厚爱她的,让她跨越千年,拥有了家人。
正在一家人互相宽慰之时,不合时宜的声音响起。
“陆青青,你该反省反省了,这么好的家人,怎忍心一次次拖累?”
陆青青看过去。
却见宁修文头戴方正巾帽,一身圆领蓝衫,脚蹬黑色长靴,悠闲的坐在凳子上,端的人模狗样。
里正也在,却是站着。
“你放什么屁……”陆云被陆风打了一下,没有骂完。
暗地呸了一声,小声对陆青青说:“刚穿上一身秀才皮,就上这显摆来了,瞧他那小人得志的嘴脸。”
看他神情,估计一会儿县令大人上堂后,他想出幺蛾子。
陆青青看了宁修文一眼,扯扯嘴角,没有理他,只扶着陆老爹,等着升堂。
这个阶级分明的时代,她已经认识到了,该低眉顺眼的时候,她会低头。
但不代表,她会顺服。
宁修文愈发得意。
他坐在椅子上,宛若掌握生杀大权的主人。
看着落魄的一家人,仿佛已经看到了他们求饶的可怜模样。
过了一会儿,终于等来了县令大人。
只是,他却不是来升堂,而是一句话终止了这场堂审。
“这其中闹了误会,是县衙抓错了人,陆青青当堂释放,退堂——”
说抓就抓,说是误会就误会。
抓放只是这些人的一句话。
但是陆青青却是没有办法。
还得跪谢说一声:“谢大人明鉴。”
她是咬着牙说的。
她就平白受了一场牢狱之灾吗?
她父兄就白白挨了一顿打吗?
这些屈,她回击不了,但都记在了心里。
最失望的就是宁修文了。
他像一个磨刀霍霍的屠夫,准备大杀四方呢,猪跑了。
那脸色,像死了娘一样难看。
偏里正还心情特好的跟他说说说。
弄的他还得佯笑,跟哭似的。
“大人,民女的包还在大牢。”陆青青低头陈述。
“包里有一对银镯,三根银簪,一套银项圈……三块糖,一把炒花生……”
很快有人把包和她的衣服呈上来。
陆青青查了查,除了糖和花生没了,银饰都一个没少的还回来了。
她讽刺的扯扯嘴角,直接把囚服扔地上,当堂换上了自己的衣服。
“爹,大哥,二哥,我们走吧。”
一家人打算走,县令又下了命令。
“陆青青留下,本官还有问题要问你。”
陆老爹几个又紧张起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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