msp;陈观屏住呼吸,猛地仰头!
粘稠、滚烫、带着难以言喻的苦涩、土腥、焦糊以及一丝冰冷腥甜的药液,如同烧融的沥青,粗暴地灌入他的喉咙!
“呕——!”强烈的生理反应让他胃部剧烈痉挛,本能地想吐出来。
【压制呕吐反射!能量护膜收紧!引导药液通过食道…进入胃部!】
【秩序护膜维持!开始中和表层烈性冲突…寒髓枝与烈阳草对冲点标记…中和粒子释放…】
一股冰冷的意志强行压下了他呕吐的本能。那滚烫的药液像一团火球砸进胃里,紧接着,冰寒刺骨的感觉又猛地从胃里炸开!冰火交加,剧痛瞬间席卷!
“呃啊——!”陈观身体猛地弓起,额头青筋暴跳,冷汗瞬间浸透了衣衫。他能清晰“感觉”到胃里那两股截然相反的力量在疯狂对冲、撕扯!像是要把他的胃袋直接搅碎!
【警告:局部冲突超出预期!秩序护膜消耗加剧!】
【注入源点根性灰烬调和粒子…引导惰性粒子包裹冲突核心…】
就在他感觉胃部快要被撕裂时,一股微弱却极其有效的、带着尘埃般厚重感和奇异包容性的力量,如同最温柔的缓冲垫,渗入了那冰火交锋的核心区域。那狂暴的冲突像是被蒙上了一层厚厚的沙土,虽然依旧在内部激烈震荡,但传递到身体上的撕裂感却瞬间减弱了大半!
紧接着,一股股或灼热、或冰寒、或厚重的药力,在源点根性灰烬的调和及系统精密引导的秩序护膜约束下,开始沿着受损的经脉艰难地渗透、流淌。
灼热的药力流经之处,如同滚烫的铁水冲刷着干涸龟裂的河床,带来剧烈的灼痛,却也带来一丝微弱的、激活生机的暖意。
冰寒的药力则像冰冷的银针,刺入那些被混乱灼热和秩序之力双重摧残而麻木僵死的组织,带来刺骨的寒意,却也强行压制着灼热的躁动。
厚重的药力则如同最细腻的泥浆,缓慢地填补着经脉和脏腑的裂痕,带来一种沉重的饱胀感。
三种属性迥异的药力,在源点灰烬的调和与系统强大算力的精微操控下,竟然形成了一种诡异的、动态的平衡,艰难地修补着他这具千疮百孔的躯体。虽然过程依旧痛苦万分,如同被无数把小刀从内到外细细地刮,但至少,不再是之前那种濒临崩溃的毁灭感。
陈观蜷缩在床上,身体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,牙关紧咬,发出压抑的、野兽般的低吼。汗水混合着体内排出的污浊粘液,瞬间将他身下的被褥浸湿了一大片,散发出更刺鼻的混合气味。
“哥哥!哥哥你怎么样?”知更吓得面无血色,想上前又不敢碰他,只能无助地掉眼泪。
“妈的…这…这他妈是在喝药还是在喝岩浆?”班克斯看得眼角直跳,下意识地离那还冒着热气的药罐远了几步,脸上第一次露出了货真价实的惊惧。
老约翰浑浊的目光一直落在陈观身上,看着他那痛苦扭曲却又带着一种奇异韧性的状态,看着他那被汗水湿透的衣衫下,皮肤下隐约有微弱的三色流光在极其艰难地、断断续续地流转。他那枯树皮般的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,只是那浑浊的眼底深处,似乎掠过一丝极其微弱的、难以察觉的波动。
这痛苦而缓慢的修补过程,持续了将近一个时辰。
当最后一丝药力在系统的引导下,艰难地融入陈观近乎枯竭的经脉深处时,那股强行接管身体的冰冷意志如潮水般退去。
【方案执行完毕。药力吸收率:83.6%。躯体损伤修复度:31.7%(主要修复:脏腑震荡、部分经脉撕裂)。混乱能量核心压制效果:提升至52.1%。污秽锈蚀残留惰性化:提升至75.3%。秩序锚点(灯芯)稳定性:微弱提升(崩解风险降低12%)。当前平衡维持时间:约5小时15分。】
小主,
【精神力消耗:30点。当前精神力:12/100(极度虚弱)。】
【警告:宿主状态依旧高危,需尽快补充能量及进行深度调息。】
系统冰冷的提示音在脑海中回荡。
陈观如同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,浑身湿透,瘫在散发着怪味的湿褥子上,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,连抬起一根手指的力气都没有了。身体内部依旧隐隐作痛,像是被无数蚂蚁啃噬,但那种随时可能被撕碎的濒死感确实消退了不少。更重要的是,丹田气海深处,那原本空空如也的地方,竟然重新凝聚了一丝微弱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、却无比真实的内息!虽然属性混杂,带着药力的灼热、冰寒和厚重,更深处还纠缠着混乱与秩序的碎片,极其驳杂不纯,但…那是内息!是力量重新诞生的火种!
他疲惫地闭上眼,感受着那丝微弱气感在残破经脉中艰难游走的触感,一种劫后余生的巨大疲惫和一丝难以言喻的激动同时涌上心头。
“哥…哥哥?”知更带着哭腔的声音小心翼翼地响起。
陈观极其缓慢地睁开眼,对上知更那双哭得红肿、满是恐惧和期待的眼睛。他扯了扯嘴角,想笑一下,却只发出嘶哑的气音:“没…没事了…好…好多了…”
这句话像抽干了他最后一点力气,眼皮沉重得如同挂了铅块。
“让他…睡。”老约翰沙哑的声音传来,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。
知更连忙点头,手忙脚乱地找来稍微干爽一点的布巾,小心翼翼地擦拭陈观脸上和脖子上的汗水和污渍。
班克斯看着陈观那副彻底脱力昏睡过去的样子,撇了撇嘴,又看了看地上那个空了的药碗和散发着余味的药罐,最终没再说什么,只是烦躁地抓了抓头发,走到房间另一角坐下,抱着他的霰弹枪,眼神警惕地扫过紧闭的房门和窗户,嘴里无声地咒骂着这操蛋的世道和邪门的老头。
老约翰则重新踱回窗边,浑浊的目光投向郡城灰暗的天空。远处,几道流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