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身上。这些东西力量不大,但数量太多,速度又快,极其烦人,极大地阻碍了他们靠近竖井盖板的脚步。更要命的是,它们的口器和倒刺上似乎带着某种麻痹毒素,被划破的皮肤传来阵阵火辣辣的麻木感。
罗根眼神冰冷如万载寒冰。他放弃了高频率的闪避,转而采用最简洁高效、节省体能的格挡和斩击。幽蓝的匕首在他手中舞成一团光幕,每一次挥出都必然有一条或数条肢触被精准切断。但他前进的速度也被严重拖慢。他的目光如同冰冷的探针,在混乱的攻击中快速扫视着周围蠕动的“锈毯”和阴暗角落。
突然,他注意到在竖井盖板右侧墙壁下方,一块覆盖着厚厚锈蚀物的区域,其波动频率与其他地方有着极其细微的不同。那里的“沙沙”声更加密集,而且所有攻击他们的肢触,似乎都隐隐与那片区域有着某种无形的联系。
“节点!”罗根低喝一声,身体猛地一个矮身旋进,避开几条刁钻的缠向脚踝的肢触,同时左手闪电般从战术腿挂上拔出一枚高爆震撼弹,拇指挑开保险环!
“弹簧!低头闭眼!”厉喝声中,他看也不看,凭着刚才惊鸿一瞥的记忆,将震撼弹狠狠砸向那块波动异常的墙壁区域!
“卧槽!”弹簧对罗根的指令有着近乎本能的信任,闻声想也不想,庞大的身躯猛地向下一扑,同时用粗壮的手臂死死护住头脸!
嗡——!!!!
一道足以撕裂耳膜、震碎内脏的恐怖低频音爆混合着足以刺瞎人眼的强光,在狭窄的通道内猛然爆发!狂暴的冲击波如同无形的巨锤,狠狠撞在墙壁上、地面上、以及那些密密麻麻的暗红色肢触上!
嘶——!!!
所有攻击中的肢触如同遭受了最剧烈的电击,瞬间僵直、痉挛!覆盖其上的粘稠暗红物质如同沸腾的开水般剧烈翻滚、爆裂!空气中弥漫开一股更加浓烈刺鼻的焦糊腥臭味!
强光和音爆的核心点——那块被罗根锁定的墙壁区域,厚厚覆盖的暗红色“锈毯”被硬生生炸开一个大洞!露出了下面扭曲变形的金属墙壁,以及墙壁上一个闪烁着不稳定红光、如同巨大肉瘤般的诡异结构!此刻,那“肉瘤”表面布满了裂痕,粘稠的暗红色“血液”正从裂痕中汩汩涌出!
“就是它!”罗根在强光尚未散尽的瞬间,身影已如鬼魅般扑出!幽蓝的匕首带着他全部的爆发力,化作一道致命的蓝色雷霆,狠狠刺向那颗受创的、不断蠕动抽搐的暗红肉瘤!
噗嗤——!!!
高频粒子震荡匕首毫无阻碍地深深贯入!狂暴的粒子流瞬间在肉瘤内部释放!
“吼——!!!” 一声并非通过空气传播,而是直接在两人脑海中响起的、充满了痛苦和极端恶意的精神尖啸猛地炸开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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整个通道内所有的暗红色肢触,如同被瞬间抽走了所有生命力,齐刷刷地僵直、枯萎、然后如同烂泥般瘫软下去,迅速失去活性,变成一滩滩冒着青烟的、散发着恶臭的粘稠残渣!墙壁和地面上覆盖的“锈毯”也失去了那种诡异的活性光泽,波动彻底停止,如同死去了一般。
“搞定!”弹簧晃了晃被震得嗡嗡作响的脑袋,从地上爬起来,看着瞬间清静的通道,咧了咧嘴,露出被灰尘和血污染黑的牙齿,“还是你丫的狠!”
罗根拔出匕首,甩掉刀身上粘稠的暗红物质,看都没看那迅速萎缩焦黑的肉瘤残骸。他的目光直接锁定在竖井盖板的巨大手动转轮上。“开门。快。”他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紧迫。
弹簧大步上前,两只蒲扇般的大手死死抓住冰冷的转轮。“给老子…开!”他全身肌肉贲张,额头青筋暴起,沉重的转轮发出令人牙酸的“嘎吱…嘎吱…”声,极其缓慢地开始转动!覆盖在盖板边缘的锈蚀物簌簌掉落。
随着沉重的金属盖板被弹簧一寸寸强行旋开,一股混杂着浓重铁锈味和陈腐空气的冰冷气流猛地从下方涌出。手电光柱探入,照出一条深不见底、内壁布满锈迹和冷凝水的垂直通道,锈蚀的维修梯固定在井壁上,一路向上延伸,消失在头顶的黑暗中。
“走!”罗根没有丝毫犹豫,率先抓住冰冷的梯子,敏捷地向下攀爬了几步,让开入口。
弹簧紧随其后,庞大的身躯挤进竖井,沉重的军靴踩在锈蚀的梯级上,发出令人心惊的“嘎吱”声,仿佛随时会断裂。
“操…这梯子…八百年没用了吧…”弹簧嘟囔着,小心翼翼地调整重心。他抬头看了一眼上方被旋开的井口,又低头望向深不见底的黑暗,最后目光落在罗根腕带上那个依旧在搏动着的“零号扇区”标记上。“老罗…下面…真能找到…关掉那破‘门’的法子?”他低声问,独眼里没了平日的混不吝,只剩下凝重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。
罗根攀爬的动作没有丝毫停顿,冰冷的侧脸在昏暗的手电光下如同石刻。“不知道。”他的回答干脆利落,带着一种斩断所有侥幸的残酷,“但钥匙,”他另一只手隔着战术服,按了按口袋里的黑色数据存储体,“在我们手里。”
他抬头,目光似乎穿透了层层叠叠的锈蚀金属和混凝土,望向了医疗室的方向,声音低沉却带着一种磐石般的决绝。
“他们等不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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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呜…陈观哥哥…屋顶…又在叫了…”知更缩在维生舱和冰冷墙壁的夹角里,小小的身体紧紧抱着艾米,大眼睛里盛满了恐惧,望着头顶那块扭曲变形、不断发出呻吟的合金板。每一次来自地底的沉重搏动,都让那呻吟变得更加刺耳,更多的灰尘簌簌落下,如同灰色的雪。
陈观背靠着维生舱,一条腿伸直,膝盖上胡乱包扎的布条已经被渗出的暗红色浸透。他脸色灰败,嘴唇干裂,肩膀的剧痛和失血的虚弱感如同潮水般一阵阵袭来,几乎要将他淹没。他连骂娘的力气都快没有了,只是死死盯着多功能仪表盘上那片刺目的血红——`结构应力:191%`。能量读数柱状图更是像一根烧红的铁钎,猩红得刺眼。
“别怕…丫头…”他声音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