; 【…警告:…目标…林薇…生理…指标…再次…出现…波动…肾上腺素…效果…开始…消退…】
【…血氧…饱和度…加速…下降…心率…出现…室性…早搏…】
陈观的警告如同死神的脚步声!
林薇在二柱背上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,戴着面罩的口鼻处,呼出的气息在冰冷的空气中凝成的白雾变得极其微弱!
“薇姐!撑住!马上就到了!”李明声嘶力竭地喊着,拄着铁管,拖着伤腿,在泥泞中拼命向前挪动!艾米用尽全身力气扶着他,小脸憋得通红。
八百米!最后的八百米!通往生与死的最后距离!
他们终于挣扎着冲到了柏油路的路肩。冰冷的雨水敲打着路面,溅起细密的水花。路上空荡荡的,只有风雨声。远处,目力所及,没有任何车辆的影子!
“车呢?车在哪儿?!”二柱背着林薇,累得几乎虚脱,绝望地看着空荡的雨路。
“刚才…明明有车声的…”李明的心也沉到了谷底,拄着铁管,大口喘着粗气,雨水模糊了他的视线。难道…难道真的来不及了?
【…引擎…震动…信号…源…重新…捕捉…】
【…距离…约…一点二…公里…正…高速…接近…中…】
【…预计…抵达…时间…三…分钟…】
陈观的意念如同天籁!
“来了!有车来了!一点二公里!三分钟就到!”李明激动地指着道路延伸的方向,声音嘶哑地大喊,“准备拦车!”
老刘和二柱也立刻看向那个方向,果然,在雨幕的尽头,隐约出现了两束穿透雨雾的车灯!一辆车正高速驶来!
希望,在冰冷的雨水中,再次点燃!
“快!把女同志放下!放到路中间!”老刘当机立断,经验告诉他,只有把情况危急的人摆在显眼位置,才能最大可能让车停下。“二柱!把咱们的工装脱了!使劲挥!喊!大声喊!”
二柱连忙将林薇小心地平放在路中央(用老刘脱下的工装垫着),然后脱下自己的工装外套,跳着脚用力挥舞,声嘶力竭地大喊:“停车!救命啊!停车——!”
老刘也挥舞着手臂,用尽力气吼着:“停车!救人!帮帮忙啊——!”
李明拄着铁管,站在林薇身边,看着那越来越近的车灯,心脏狂跳。艾米也学着大人的样子,挥舞着小手,带着哭腔喊:“停车!救救薇姐姐!”
刺眼的车灯穿透雨幕,越来越近!引擎的轰鸣声清晰可闻!
一辆沾满泥浆、看起来像是跑长途运输的蓝色重型卡车,正朝着他们疾驰而来!司机显然也看到了路中间躺着的人影和挥舞呼喊的人,刺耳的刹车声骤然响起!
轮胎在湿滑的柏油路上发出尖锐的摩擦声!巨大的车头带着刺鼻的橡胶焦糊味,险之又险地在距离林薇身体不到两米的地方停了下来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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驾驶室门猛地被推开,一个穿着夹克、满脸横肉、带着怒气的司机探出头来,破口大骂:“他妈的!找死啊!不要命了?!挡路中间想死……” 他的骂声戛然而止。
因为他看清了路中间躺着的,是一个浑身湿透、脸色死灰、口鼻扣着奇怪面罩(简易氧气罩)、连接着锈迹斑斑氧气瓶的年轻女人。旁边站着一个浑身是血和泥、拄着铁管、如同从地狱爬出来的青年,一个哭得稀里哗啦的小女孩,还有两个同样狼狈不堪、穿着工装拼命挥舞衣服的中年人。
这场景,太诡异,也太惨烈了。
“大哥!救命啊!”老刘立刻扑到驾驶室旁,语速飞快,带着浓重的哭腔和哀求,“这女同志快不行了!高烧!抽过去了!求求你!送我们去医院!去县医院!求你了!再不救就真没了!我们给钱!多少钱都行!”他一边说,一边手忙脚乱地从自己湿透的内兜里掏出几张皱巴巴、沾满泥水的钞票,一股脑塞向司机。
司机看着老刘塞过来的脏兮兮的钞票,又看看路中间奄奄一息的林薇,再看看李明那如同厉鬼般却充满哀求的眼神,还有艾米那惊恐绝望的小脸,脸上的怒气慢慢消退了,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混杂着震惊、犹豫和一丝不忍的复杂神情。他跑长途,见惯了世态炎凉,但眼前这一幕,实在冲击力太大。
“操!”司机低骂了一声,猛地一挥手,“钱收起来!赶紧抬人!上车!挤后面卧铺去!”他跳下车,帮忙打开卡车后面卧铺车厢的门。
“谢谢!谢谢大哥!您是大好人!菩萨保佑您!”老刘和二柱喜极而泣,连声道谢,手忙脚乱地和司机一起,小心翼翼地将林薇连同氧气瓶抬上了卡车狭窄的卧铺。李明在艾米的搀扶下,也艰难地爬了上去。小小的卧铺车厢顿时挤得满满当当。
“坐稳了!县医院是吧?我抄近路!最快速度!”司机砰地关上车门,跳回驾驶室,猛踩油门!
巨大的卡车引擎发出怒吼,轮胎卷起泥水,在冰冷的雨幕中,如同离弦之箭,朝着县城的方向疾驰而去!车窗外,废弃工厂的巨大阴影飞速倒退。
车厢内,狭窄而颠簸。李明紧紧握着林薇冰凉的手,感受着她微弱但依旧存在的脉搏。艾米蜷缩在他身边,小脸上还挂着泪珠。老刘和二柱挤在角落,大口喘着粗气,脸上带着疲惫和如释重负。
李明低下头,看着胸前那个冰冷、沉重,却又仿佛带着生命搏动的金属盒。雨水顺着车厢的缝隙滴落,敲打在金属表面,发出细微的声响。
“老大…”他在心中无声地呼唤,“我们…能赶上吗?”
【…目标…林薇…生命体征…维持…在…临界…状态…】
【…根据…当前…车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