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于是,当兔子和日月岛拉出长枪短炮,互相炮轰之际。毛熊和白头鹰的舰队却在公海上演着一出诡异的双人舞。
巡洋舰保持着危险的一海里间距,声呐兵监听对方螺旋桨的每一次转动;战斗机在云层间交错而过,飞行员甚至能看清对面座舱里竖起的中指。
“保持威慑态势。”莫斯科和华盛顿的电报里写着同样的命令,“但绝不允许开第一枪。”
这场危险的华尔兹持续了整整七十二个小时。双方的燃油消耗了数千吨,却连一发曳光弹都没舍得打出去。
因为过分重视彼此,他们并不知道,就在第二天的深夜,日月岛升起一片奇怪的浓雾。
气象艇虽然发现异常,但发回司令部的警报就像坠入深潭的碎石——连水花都没溅起半朵。
作战室里,参谋军官们捧着热茶哄笑:“隔着上百公里呢,难道对面还能游过来不成?他们要是真游过来,咱们的岸防炮也不是吃干饭的。”
这份傲慢断送了他们的未来。
他们不知道,这场浓雾并非自然形成。
凌晨12点53分,海面突然陷入诡异的静谧。
若有人能穿透浓雾观察,会看见诡异又神奇的景象——汹涌的海水表面竟缓缓“凝固”,一层泛着冷光的金属板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向对岸延伸,缓慢编织出一道横跨海峡的钢铁脉络。
硅基体出手,用事先准备好的金属板在日月岛最狭窄之处,铺了一条宽达百米的金属桥出来。
坦克的履带和载人装甲车的轮胎碾上金属桥面时,仅有30厘米厚的金属板纹丝不动。
驾驶员从观察窗望出去,只能看见雾中若隐若现的红色指示灯——那是前车尾灯在浓雾中形成的血色光晕。整个装甲集群化作沉默的钢铁洪流,在浓雾与海浪的掩映下,向着灯火阑珊的对岸悄然进发。
凌晨三点一刻,已如幽灵般登陆滩头。
这些藏在浓雾中的朦胧身影若隐若现,哨兵还以为是例行巡逻的友军。
“口令?”
哨兵倚着掩体打了个长长的哈欠,枪托松松垮垮地抵在腰间。回应他的不是暗号,而是一串裹着消音器闷响的“噗噗”声。
哨兵软倒在地时,温热的血顺着眉心那个规整的圆孔蜿蜒而下,瞳孔里凝固的错愕甚至来不及转化成恐惧。
这场死亡瘟疫沿着海岸线蔓延。绝大多数岗哨在五分钟内相继失守。
直到一刻钟后,刺耳的警报才撕破夜幕。
却终究是迟了一步。
浓雾中炸开朵朵炮火时,整条防线早已千疮百孔。
……
第三日正午,一则电讯如同惊雷炸响在各国指挥部——日月岛宣布无条件投降。
克里姆林宫的地下指挥所里,伏特加酒瓶碰撞出欢快的脆响。勋宗拍着桌子大笑,连勋章链子都震得叮当作响:“看见没?我们的同志可不只是勤劳的工人!”
白宫战情室里却是一片死寂。
不过,太平洋两岸的咆哮与欢笑都已无关紧要。
重要的是,一面崭新的红色旗帜正迎着湿润咸涩的海风,在日月岛上猎猎招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