; 也不知道是陈叙咳嗽的原因,还是因为温南说的话让他想到了什么,男人的脸有些涨红,他快速抹了把脸上的雨水,手掌的凉气把脸上冒出来的热气逼退了点,然后转过身背对着温南,说了一句:“等我回来。”
说完人拎着篓框就跑了。
温南看着那抹在大雨中已经快跑没影的陈叙,震惊的喟叹了一声。
陈营长的力气是真大。
拎着满满两筐子草都能跑的健步如飞。
不多会赵小麦就来了,她是一路跑过来的,跑的上气不接下气,两条裤腿都湿透了,鞋子底和鞋边都是厚重的泥巴,承了不少重量,她看见温南身上的衣服就知道陈营长已经过来了,没见篓框,应该是陈营长帮忙送草去了。
赵小麦跑到树底下,把伞放在脚边,见温南脸色比刚才还白了,关心问:“温南,你肚子是不是疼的厉害?”
她每个月来的时候就特别疼,娘从来不管她,都是她咬牙撑过去的。
她知道疼起来的滋味不好受。
温南有气无力的笑了下,捂着肚子,秀眉皱在一起:“还能忍,就是一阵一阵的疼。”顿了下又问:“我哥怎么过来了?”
赵小麦把鬓角两边碍事的头发别到耳后,用手背擦了擦额头的汗:“我刚过石桥就碰见陈营长了,他看我一个人回来,就问你在哪,我跟陈营长说了你的事,陈营长让我回家待着,他来给你送衣服,我不放心你一个人在这,就跟着陈营长一块过来了,没想到陈营长走路特别快,我跑着都追不上他。”
说完跺了跺鞋边沾着的泥巴,脚边跺了不少泥巴点子。
温南看向牛场的方向,牛场跟猪场挨着,一会的功夫陈叙就回来了,左手臂上搭着蓑衣,右手拎着两个篓框,快跑几步就躲在了大树底下,他浑身都被雨淋透了,温南跟他隔的距离不远,能感觉到从他身上散过来的凉气。
别说,温南这会比谁都愧疚。
抓心挠肝的愧疚啊。
陈营长跟她无亲无故的,人家好心收留她,又是给她贴钱买药,又是给她买手套,每次下工还帮她送草,这次又淋着雨帮她送衣服送草,她还厚着脸皮让陈营长背她回去。
温南都觉得自己挺得寸进尺的。
等这场雨过后,她得尽快找到温国给原主介绍的对象,从陈家搬出去后,她心里的负罪感也能少一点。
陈叙放下篓框,把蓑衣递给温南:“你把蓑衣穿着,我身上的凉气过不到你身上。”
温南伸手接过,蓑衣外面都是水,里面却是干爽的,她穿上蓑衣,刚系上蓑衣的带子,脑袋就是一重,然后眼前的亮光暗了一些,耳边响起陈叙的声音:“把斗笠也戴好。”
斗笠很大,戴在头上遮住了大半的视线。
温南双手扶着斗笠,拽住斗笠下的两根线系在下颚处,刚系好带子,眼前倏地出现一抹军绿色的身影,高大健硕的男人背对着她,半蹲在她面前:“上来吧,我背你回去。”
他个子高,即使蹲着也比她低不了多少。
第17章
温南知道自己的情况,不适合一路走回去,她厚着脸皮向前一步趴在陈叙宽阔的后背,两个胳膊绕在前面抱住陈叙的脖颈,男人身上都被雨淋透了,就算隔着两件衣服还是感觉到了从他身上传递过来的潮湿和凉气,几乎在温南贴过来的那一瞬间,陈叙浑身肌肉都绷紧了,他双手绕到身后掌在温南的膝窝处,背着她站起身。
从小到大,这是陈叙头一次跟女同志距离这么近。
背上的人儿又轻又软,她带着斗笠没办法看着前面,只能面朝他侧着头,呼出的气息都喷在他耳朵下面,热热的,烫呼呼的,就算是冰冷的雨水都盖不住那股烫人的气息。
陈叙耳根红红的。
他有点后悔了,早知道应该让温南坐在篓框里,他背着篓框就行了,哪至于像现在这样,搞的他浑身都不舒坦,就连骨头缝里都跟蚂蚁钻咬的一样。
温南丝毫没察觉出陈叙的不对劲,偏着头面朝男人棱角分明的侧脸,免得斗笠的边缘碰到他的脸。
“哥,我好了。”
陈叙:……
他的头几不可察的往另一边偏了点,尽量忽略掉耳根下面灼灼的热气,一旁的赵小麦羡慕的看了眼温南,然后把两个篓框一前一后的背在身上,撑开伞说:“陈营长,我们走吧。”
陈叙背着温南走出大树底下,他走的很快,赵小麦跟在身后有点费劲,一会的功夫就落后一大截,陈叙转头看了眼赵小麦,放慢脚步等她追上来,就这样一快一慢的走到了石桥,温南的身子紧紧贴着他的后背,即使隔着蓑衣,他也能感觉到温南身前的柔软。
男人耳根红了个透顶,一直红到脖子根。
他浑身肌肉绷得紧紧的,手臂上的青筋都凸起了,连带着手心都出了一层汗。
下着大雨,家属区的巷道里都没有人影,家家户户的院门都关着,陈叙回到家用脚踢开院门,背着温南刚进屋就看见奶奶从屋里出来,陈奶奶手里拿着一截干净的布条和针线,像是在缝什么物件,她见陈叙浑身都湿透了,脸上都是一道道雨水滚落的痕迹,趴在他背上的温南穿着蓑衣,带着斗笠,看不见她情况咋样了。
陈奶奶催促道:“快快快,把南南背屋里去,你也赶紧换身干净衣服去,别着凉了。”
陈叙说:“我没事。”
他身子骨硬,淋一天一夜的雨都没事。
陈叙背着温南先去屋里了,陈奶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