sp;姬老夫人问:“我听说先世子还被拒在王府,可是真的?”
“祖父和父王还未处置江子墨,他仍在王府,由下人们看管着。”
姬时语颔首道:“不过父王让我执掌中馈,说这事儿我看着办。”
“这事儿不好办呐。”
姬老夫人右手盘了两只核桃,为她这话,来回转打,响动不轻不重。
“先楚王妃已是被驱逐王府,是送回了胡家?”
舒老夫人曾有耳闻楚王府旧事,插话道:“胡家倒塌,说是灭顶之灾不为过,江子墨为胡氏之子,理应该她带走。”
舒氏却接道:“胡家还未倒,侯爷说胡老爷子被革职后,虽有曾大人接任,但朝中声音极大,几党颇有微词,早朝时总要提几句。”
“害人不浅,这个胡家!”
姬老夫人难耐地冷斥道:“犯下大罪满口狡辩,真如蛀虫一般,该连根拔起全烧尽,一了百了。”
“江子墨还留在王府,是王爷的考量。”
姬时语说道:“王爷的意思,胡氏万分在意江子墨,我们拘着他,以此来牵绊胡氏,以免她再动歹心。”
“是个好法子,不过,语姐儿嫁入楚王府,便如同嫁入皇室。”
姬老夫人不免忧心忡忡姬时语的身境,她不忘叮嘱道:“你和小王爷彼此之间要多体谅,凡事不要瞒着,多交心,多宽慰彼此。”
姬时语悉心听教诲:“祖母,我省得的。”
“语姐儿,若遇事有不得办的,莫要忘了你也是忠义侯府的人。”
“母亲……”
这最后一句,令舒氏眼皮掀动,稍有不敢置信。
她望姬老夫人,嘴唇抖动,触动非凡。
姬老夫人自然懂舒氏的意。
舒氏身为亲娘,满心疼惜她的女儿,即使姬时语嫁入皇室,她这个母亲亦割不断那颗心。
但舒氏又是忠义侯府的主母,身在此位,不得不为整个侯府考虑。
一旦涉足过深,恐带忠义侯府万劫不复。
姬老夫人便替她说了这番话。
忠义侯府在多年未踏足过的朝党之中,仍然愿意做姬时语的庇荫,甘愿为她站在了楚王府的这面。
“我老了,还有几个十年呢,侯府的日后还得要看我们的子辈们啊。”
姬老夫人眸子闪动着浓厚的怀念之情,“大房的两个姐儿,合英承侯爷,语姐儿被册为王妃。三房的一双女儿嫁入不错的人家,一双儿子茁壮成长。老爷子若还在世,定会为我们一大家子而欣喜开怀。”
舒氏眼眶微湿,“母亲,父亲会的。”
姬时语大为触动,真切高喊姬老夫人:“祖母。”
姬老夫人却看去何氏,问她:“老三媳妇,可有异议?”
“儿媳并无异议,语姐儿是好孩子,她好,侯府便好。”
何氏笑答:“儿媳一切都听母亲和大嫂的。”
……
在海棠苑同娘家人说了好些的体己话,在用过午膳后,姬时语折回韶华院歇息。
韶华院还是她出嫁之前的韶华院,尽管姬时语已出嫁离府,舒氏还是命丫鬟每日清扫,理得十分整洁。
姬时语端望着屋中黄花梨圆木椅,她常趴窝着的乌木四方书案、珊瑚炕桌,还有她藏书卷纸的三柜橱,眼波微荡。
“王妃,床榻已是铺好。”
“我先在榻上趴一会儿。”
午时已到,昨夜的疲倦与一早上的端坐,是令姬时语浑身困倦。
她倚靠在床边的美人榻,枕着手臂四处打量。
“离了三日,好像便是很久啊……”
“阿锁这样喜欢韶华院,不如将院子搬去寻阳院,如何?”
一道清冷醇厚的声音闯入内室,姬时语睨眼,便见江曜打了珠帘步入她的闺房。
“你怎么来了?”
美人榻伏趴着的美人穿戴完整,雪白颊边落着一缕乌发,顺滑落于她的手边。
今日的姬时语着了一身襦裙,趴窝时衣袖上撩,她玉白的小臂便再无遮盖。
“你的闺房我便来不得?”
江曜挑着狐狸眼。
姬时语道:“原来你还知道是我的闺房啊,从前不知道你闯过多少回了。”
“就是知道,我才要来。”
“你便是故意的!”
“是,我是故意的。”
“那时候你连我兄长也不是,只是我的侍卫,你!”
瞧见江曜走近,他似笑非笑,姬时语也只能哼了一声,扭转脑袋,并不愿意挪动身子。
江曜不语,姬时语便懒得追问他。
他的司马昭之心既