emsp;马车已是前行,舒氏同姬时语说道:“时日太短,怕是来不及,只得上街多采办些所需之物。”
姬时语很是疑惑,“上回娘带我去库房,我瞧着府上物什不少。”
“唉,阿锁。”
舒氏轻声叹口气,她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的小女儿几乎不曾接触这等事,是还太过懵懂。
“这些时日你哪儿也莫要去,随我学掌家吧。”
舒氏一句定夺,姬时语心头大骇,忙惊讶地回问:“娘,怎就要我学掌家了?”
“不学可不行,你要嫁去的是王府,到时头上无主母当家,能做主的便是你,中馈之事,还是要牢牢掌在手心。”
舒氏之话实属诚然,她娘也是为她考虑繁多,姬时语辩驳不得,便应了好。
去往中和街的路上,舒氏又与姬时语说着许多。
如今日为何要上街采办。
侯府为她备下的嫁妆足够她以正妻之位,嫁去京中的任何一门世家之中。
然而姬时语偏偏被赐为亲王正妃,还是皇室有且仅有一位的楚王。
“三皇子妃,也就是安国公府的嫡长女柳氏。当初她出嫁,安国公府备下六十抬嫁妆,规格不输太子妃大礼。柳氏嫁的还只是三皇子,并非王爷,安国公府那是真拿她作太子妃看呢!”
舒氏径直冷笑了一声,她温柔的嗓音布着冷意的刀子,“而你,我的阿锁,我们侯府的姑娘,我与你父亲相商过,嫁妆必须抬起来。此前备好的六十抬不够用了,还需再添,娘可不想你在嫁妆之上输给她。”
“娘,你何事都为我着想,我像不必操心一般……”
“我只余下你这个女儿还未嫁,不操心你操心谁?”
姬时语轻笑着靠在舒氏的手臂,舒氏便笑望垂下慈爱的眼,用手心柔柔地拍着她的手背。
“如梳妆台、拔步床的家具,不好采办,一眼便会瞧出不是老木头,再来库房尚有。”
“那我们要买哪样好?”
“金银器具,罗绸缎料,香皂胭脂也可多备些。”
舒氏笑说:“我已与你外祖母去了信,看舒家可还有私藏的古书典籍,让他们送些过来。”
“娘,你又同外祖母讨要外祖父的好宝贝啊?”
姬时语一听这话可没忍住笑声。
对于外祖父舒老太爷而言,他珍藏下来的古书典籍本本皆为无价之宝。
他老人家自个儿都舍不得拿出来摸。
上回姬合英成亲,舒氏便好一番讨巧,舍近求远求到了舒老夫人。
舒老夫人是个疼孙辈的,二话不说便宰割舒老太爷的好些珍爱古书,送来给姬合英添妆。
这事没少闹得舒老太爷怄气。
舒老夫人回信还说,没古书作伴,舒老太爷几日吃不下饭,连带舒老夫人也气上了。
姬时语便问:“外祖父能应吗?”
“有你外祖母在,不怕。”
舒氏笑道:“你外祖父就是老顽童,越老越小孩子心,哄几日便好。”
母女俩说了几句体恤话,马车刚好在中和街的前巷口停靠。
姬时语便与舒氏走下马车。
需采办的首饰不止金银物什,舒氏还择了琥珀、玛瑙与翡翠。
像吊坠、璎珞与金银项圈,她各挑几样。
零零总总盘算下来,姬时语简直瞪目结舌。
舒氏取样式,并非一样一样的拿,而是一把又一把的抱抓。
一趟挑下来,便是一筐罗的装箱。
跟随两人上街的林妈妈掏着银票,光是走这首饰铺子,便花去上百两的银子。
舒氏不便携带,便叮嘱店里的掌柜,“劳烦送去忠义侯府。”
“是,侯夫人。”
掌柜笑应。
而罗绸缎料,舒氏买的更多。
绸缎花样多,现又是频频时新的春夏之季,各色琳琅丝绸满目。
舒氏各样选一二十匹,又置办笏缎子床帘、薄纱帷幔,与彩缎衾褥、鸳鸯枕等。
姬时语的眼前是被各物堆满。
“娘。”她欲言又止。
舒氏点头,很是满意,道:“嗯,买下不好好货,今日先买这些吧。”
“这些还不够吗?”
“这才哪儿到哪儿,连十抬还不到。”
舒氏是兴致盎然,姬时语却已感疲惫之意。
小姑娘蔫巴巴地垂头,猫瞳些许可怜的盯着舒氏,她说:“娘,先回府吧,下回再采办呢。”
“行吧,改日再来。”
舒氏早是看出了姬时语转着弯儿的在撒娇,她笑眼眯起。
姬时语虽未在旁指指点点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