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讲道理,他便也不劝,只是有些烦躁不已,下手捉住手腕之上的粉色珠串。
揉搓了几下,像能平心定气。
后江曜又说道:“我手里已有了胡丰汕曾经犯下的罪行,胡家这次难逃,该偿还的得让他们还了。”
“什么罪行?”
“胡丰汕曾霸占良女,相中了个寻常人家的姑娘非要强纳为小妾,那姑娘气节刚傲,不从他,后来便在胡家一根白绫自刎了。胡家为了瞒天过海,就将那姑娘埋在了府上,直至今日。”
姬时语拧眉,眼里泛起一股难言之意,“埋在胡家,他们也不怕人家姑娘怨气重,午夜化鬼来索命。”
听她还有心为女子抱冤,江曜捉住了她的手腕,手指伸入她袖中,蹭着她柔润如凝脂的皓腕。
很好摸,让人心旷神怡。
“不气我了?”
“又胡来,我可没说你做的便是好。”
姬时语被江曜磨得没脾气,顿时没话说。
胡丰汕敢霸占民女,事后逼死了人就这么草草掩埋。
胡家真是无法无天,胡丰汕更是该死。
不过这不能绝了她的心思,她无法不顾及江曜的脾性,眼睁睁看着他成了枭獍其心之辈。
就只说胡丰汕被废这事,他便是先斩后奏。
从来不与人相商。
非常不对。
“哥哥,往后公办公事,不得私了。”
为着多年的情谊,姬时语还是容忍了江曜此行此举。
她舍不得的,是那个待她温柔心软的哥哥。
并非手段残忍的江曜。
姬时语牵住江曜的手,垂首好似在呼唤他回归正道。
“你下次万不可再这样做了。”
……
这段日子,胡家真如有人在府邸放了一把火,烟熏火燎的,大火燎旺。
江曜废了胡丰汕,胡家满是哀嚎,偏雀娘之事败露。
孩子爹是否为胡丰汕,暂且不知。
但满京城可都知晓了,胡丰汕和镇国将军府的五公主驸马于威,竟让同一位伶人大了肚子,这孩子究竟是谁的,不知道啊。
两人争了争,大打出手。
正是于威一脚把胡丰汕踹下高楼,才致使胡丰汕彻底当不了男人。
胡家人不胜其怒,要于威给个说法。
而五公主亦是第一时得知自己的驸马,竟搞大了香兰阁一个伶人的肚子,且那肚子里孩子的爹,还可能不是他。
“啪!”
于威甫一归府,便结结实实挨了五公主江垂容的一耳光。
“于威,这些年你就是这样回报我的?你把我们夫妻情分当做什么了,你的良心喂了狗!”
江垂容恨意交加,一耳光难解她恨,只可惜她乃双身子动不了大气。
“江垂容,你也有脸跟我提夫妻情分?”
于威双目血红,怒吼:“当年若不是你强嫁给我,我已当上大将军,还迎娶忠义侯府的大小姐为妻了!”
那种目光像要杀了她,江垂容花颜失色大步后退,眼前的夫君让她陌生的不敢认。
惨白着脸,江垂容定了定神,又恼火起来:“那你说,你在香兰阁闹的丑事,还伤了胡家人,你也配提为人夫、为人父?”
这事确实拿捏了于威,他犯下大错,不得不认。
于威没说话,府上侍从火烧火燎跑来。
“公主,胡家人大闹,要驸马赔他们儿子,不若便要告官讨个公道。”
江垂容又恨又气,看于威没好脸色,“看你惹出的好事!”
于威脸色铁青,不吭声立在那儿,像个桩子。
江垂容身为五公主,她有自己的骄傲,于威占着她的夫君之名,她断不能容忍有人挑衅皇室。
江垂容即刻喊来丫鬟为她梳妆,后又吩咐道:“派人入宫,我要寻见父皇!”
……
乾清宫中,江垂容跪在玉阶之下,哭成了泪人。
于威在她身侧,亦是跪倒,垂首不知神情。
坐在龙椅之中的弘文帝,扫视公主和驸马两人,目光深沉。
江垂容已有六个月身孕,肚子高挺,为了这个孩子,她憔悴的不像模样,哪里还有公主的半分尊容。
今日入宫,竟是为了一桩荒唐无比的琐事。
五公主驸马于威和兵部尚书胡大人嫡长孙同在花楼,偏就是这两人为争一个伶人,闹得满城皆知。
连带弘文帝都跟着丢脸。
江垂容还在哭,哭自己孩子月份大了,不能没有孩子爹,那伶人
既然是胡丰汕的女人,胡