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。
姬时语跺脚,“我做什么骗你们呀,往后我和我哥定了亲,你们就知道了。”
“哎哟哟,我和我哥定了亲呀~”
杜南霜腔调做怪,故意咬文嚼字地逗姬时语,“好啊,我和安乐等你们二人定亲。”
“不是,我说的是我和江云让各自定亲,各定各的。”
“安乐也听到了,你说的是你们二人定亲事。”
“杜南霜,你讨打!”
姬时语头一回觉着杜南霜怎么那般难缠啊?
气得她追着杜南霜拍打,杜南霜跑得快,一刺溜地往沈安乐的身后躲。
这时屋外响起了敲门声,是萍亭折返禀报道:“小姐,沈大人来接沈小姐回府了。”
沈安乐起了身,“我兄长来了,我得回了。”
“好,我们下回再聚吧。”
杜南霜也有意回府,姬时语便与两人一道下了二楼。
正待此时,明光书肆的一楼正堂之中,两道身影同一时直直朝下楼的三人投来了目光。
是江曜和沈南怀。
沈安乐望到自家兄长,笑脸扬起刚要喊,可一侧头便望见了满脸冷冽森寒的江曜,是被吓得惊呆了。
江曜持着长刀挡在了沈南怀身前,双目不善。
刀未开刃,但少年那双狐狸眼的嗜杀之气很重。
沈安乐冷不丁打了个寒噤。
这还确实如杜南霜所说,冷面俊逸,像极了话本子里小公主身边的那只恶犬。
“兄长!”
沈安乐急忙跑去。
姬时语则赶忙去到了江曜身侧,拽着他收起刀,蹙眉便道:“怎么还拔刀了?”
江曜没说话,沈南怀带着妹妹沈安乐走近,略表歉意道:“五小姐,是江公子和我有些误会,不要紧的,已是没事了。”
姬时语笑着朝他点头,“我知道你性子,你不会。”
沈南怀本意是让这对兄妹不要互生芥蒂,尤其江云让是姬时语的兄长,是忠义侯府的顶梁柱。
更极有可能是他日后的大舅子。
他不想江云让心中太过厌恶自己。
沈南怀有心结交江曜,可没想到才与之攀谈两句,他恭维了两句姬时语的美言,江曜便面色愈冷,执刀挡了他。
“你信我就好。”沈南怀松口气,笑意清扬。
两人是有说有笑,可江曜太不好了。
沈南怀和姬时语之间的熟稔亲密,江曜全看在眼中。
阿锁信他?
信沈南怀?
凭什么?
阿锁的心偏向一个外人了,不偏向他了?
江曜抬起那双阴冷的狐狸眼,他怒极了,瞪着沈南怀,他总觉得今日他必须开刃,杀了眼前这个男人。
“江公子,可是我哪里说错了话?”
沈南怀不知自己哪里惹了江曜不快,他拧眉,又喊姬时语,“五小姐,我真的与江公子无冤无仇。”
“好了,他无碍的,你们不必管他。”
姬时语察觉出江曜的不对劲,她不愿几人再牵扯,便拽住江曜手腕唤他:“云让哥哥,我们回府,不要在这里。”
然而江曜已然失了理智。
不要管他?
阿锁,你怎么能说出这样残忍的话。
江曜垂首,姬时语被他那双阴郁狐狸眼盯着,一股寒意自脊梁骨爬上。
森寒阴冷。
姬时语后怕了,身子不由自主地倒退一步。
就是她的这一步。
彻底点燃了江曜的愤怒。
他抓起姬时语的芊芊细腰,一把将人蛮横地拉扯入了怀中。
“啊!”
姬时语根本来不及反应,已是被江曜扛上了肩膀,肚腹被挤压的难受,她捶打江曜,“你做什么?放我下来!”
这可是在外头,还被杜南霜她们看着呢!
姬时语羞恼万分。
江曜却不为所动,跟抱小孩似的扛着她,径直大步去到了忠义侯府的马车,连人带她翻身而入。
姬时语脑子昏昏沉沉,再睁开眼她已是被翻卷过了身子,靠坐在了江曜怀中。
少年冰凉的胸膛紧贴她的后背,双腿锁住了她的,一双有力手臂牢牢环住了她的腰,而后勒紧了。
他的头颅强压在她的肩头,咯的她好疼。
这个姿势之下,姬时语整个身子都被江曜的四肢禁锢捆绑,连一丝分离的间隙也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