后还是薛淮璋先开口,他问:“再过十日便是花朝节,合英,我能否邀你同去?”
姬合英沉着脸,一时未答。
“对不住,是我唐突了。”
薛淮璋只以为是她不愿,慌忙摆手解释:“你若是不得空,那便还是算了。”
“你真是的!一会儿要我去,一会儿又说算了,你到底是想我去还是不想?”
姬合英烦得抓头,眼里苦恼的厉害,“薛淮璋,你能不能有个定数,心思不要总多变,让人怪心烦的。”
薛淮璋被突然骂了一通,良久反应过来,笑脸竟是大了些。
看他傻笑,姬合英又是气结,“丑死了,可别笑了!”
“合英,你是应了?”薛淮璋好开心。
“我话只说一遍,十日后,你来忠义侯府找我,我不和傻子说第二遍,记住没?”
薛淮璋脸皮红了,“记住了,我定记得。”
姬合英哼了一声,不去看他。
已走至宫门前,姬合英便回身喊了姬时语:“阿锁,我们回家。”
姬时语应了声好,她小跑去到姬合英身边,笑弯了眼。
……
回到韶华院,姬时语得了空,琢磨起她的话本。
萍柳说明光书肆册订了她新写的文稿,将《浮尘》新卷挂书架售卖,可岂料一卖罢,书肆收到的信件是更多了。
多了去的骂书肆道德败坏,做了半拉的话本子,虎头蛇尾的没个结果。
姬时语想着,这些时日怎么也得写出话本子的尾卷。
“可是我真的写不出一个字啊……”
姬时语怏怏趴在书案上,愁眉苦脸。
萍亭这时进了屋,传了话来,“小姐,杜小姐派人寻你呢。”
“阿霜?”
“她说有要事,需得小姐亲自去一趟明光书肆。”
如今的明光书肆已然成了密会之地,姬时语和杜南霜小姐妹俩一旦约见便去书肆,这里是自家店铺又有人把守,不会徒惹旁人瞩目。
姬时语让萍柳去备马车,而萍亭则自觉唤了小丫鬟去思芳院递话。
于是这一出府,不光是宁氏姐妹跟随,连江曜也在。
姬时语微感觉别扭,扭捏问:“哥哥,我去见南霜,你不必跟着了吧?”
“我护送你去,夫人和侯爷才安心。”
江曜已先一步上了马,他侧过头来,狐狸眼冷冽夺目。
姬时语鼓鼓脸,自从她五年前被劫持之后,侯府上下都紧张她的不行。
可是从忠义侯府到明光书肆连一盏茶的路程都不用,有宁家两位女暗卫护着还不够?
江曜偏要寸步不离守着她。
她是又欢欣又别扭。
哥哥待她好她自然愿意,但这样走哪跟哪,如影随形,她总觉着浑身哪里不自在。
姬时语叹口气,说不动江曜,她索性罢了。
坐着马车去到了明光书肆,杜南霜已在二楼厢房等候于她,姬时语遂下车缓步往二楼而去。
再一转头,江曜竟还跟在身后,姬时语嘴唇一扁,是气恼了,忍无可忍地走回去,轻推了江曜一把。
“你不要跟着我了,我们小姐妹说闺中话,你是外男,听着算个什么事儿啊?”
姬时语脸皮薄,她一想起杜南霜口无遮拦,若是说到院中秋千,还被江曜全听见的话,她脸都得丢尽了。
思及此,她娇笑眨眼,“好啦,你就安心去一楼候着,等着我呀。”
江曜眸子深邃,暗了又暗。
半晌,江曜不再上前,转身下了二楼。
姬时语大舒口气。
天呐,她可不愿意有个大男人在旁,听她们姐妹俩聊密话,即便这个人是她熟稔的云让哥哥也不能。
支开江曜,姬时语推开二楼的厢房。
此刻屋中正聊的热火朝天,杜南霜满脸通红,说到激昂之处,又连喝三口茶押嗓子。
“你不觉着小公主那位青梅竹马的小将军可好吗?床上伺候的劲劲的,床下又是公主最可靠的靠山。”
“大理寺卿赵大人也很不错啊,他和公主可是宿敌,朝政不和。他看她不顺眼,又因公主的女儿身而大为震撼,心生的爱慕难言开口,这多动人啊?”
“你果然还是个小姑娘啊,沈安乐。”
杜南霜晃动手指,笑得很贼,“这情情爱爱的,不更进一步,哪来更深的爱?”
沈安乐不懂,“所以你意思小将军和公主,呃,已是很深一步了?”
“公主夜里留他,你真当躺一块盖被子瞎唠唠呢。”
姬时语听不下去了,她无比庆幸让江曜下了楼。
&emsp