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尔瓦罗一行人随礼部官员,步履恭谨地穿过紫禁城的重重宫门。
朱红色的宫墙高耸入云,金瓦在晨光中熠熠生辉,琉璃瓦兽昂首睥睨,仿佛在审视这些来自远方的“红毛番人”。
每迈出一步,阿尔瓦罗等人心中的敬畏便加深一分。
他们早已在十日的礼仪培训中被磨平了棱角,此刻面对这恢宏帝都,昔日自诩为贵族的骄傲早已烟消云散。
他们低垂着头,目光不敢稍稍上扬,只觉自己渺小如尘埃,唯有对大明的敬仰在心中熊熊燃烧。
太监王公公在前引路,步伐从容,偶尔回头,目光中带着一丝轻蔑,似在提醒这些番人谨守本分。
沿途,燧发枪兵列队而立,盔甲锃亮,枪杆寒光闪烁,队列整齐如一,步伐铿锵,隐隐透出大明新军的威势。
阿尔瓦罗心头一震,暗道:“此等军容,欧罗巴何曾有之?大明之强,果真冠绝天下!”
终于,他们步入奉天殿。
殿内金碧辉煌,龙椅高踞,朱棣端坐其上,身着明黄龙袍,气势如山岳般压迫而来。
文武百官分列两侧,锦衣玉带,目光如炬,个个气度不凡。
阿尔瓦罗等人只觉呼吸一滞,仿佛置身天庭,面对的不是凡间帝王,而是主宰天地的神只。
他们早已在心中将朱棣奉为世界之主,此刻亲眼见到,更是五体投地,卑微之感油然而生。
王公公尖声唱道:“佛郎机使团,觐见大皇帝陛下!”
阿尔瓦罗等人依礼仪司所授,恭敬跪拜,三叩九拜,动作一丝不苟,唯恐有半分差池。
礼毕,他们低头垂首,不敢直视龙颜,只听殿上朱棣的声音低沉威严,宛如上帝。
“尔等远渡重洋,朝觐大明,足见诚心。然蛮夷之地,礼仪未开,今日既来,当知我大明之威,尊重大明法度!”
朱棣语气不怒自威,字字如雷,震得阿尔瓦罗等人心头颤栗。
阿尔瓦罗鼓起勇气,以颤抖的声音进言:“大皇帝陛下,吾等自佛郎机而来,仰慕陛下盛德,特献贡品,求通商之恩,愿携大明丝绸、瓷器回国,以传大皇帝之威于欧罗巴。”
朱棣微微颔首,目光扫过这群低眉顺眼的番人,淡然道:“大明物产丰饶,丝绸瓷器,皆天下至宝。尔等既有诚心,朕准通商尔等可携丝绸、瓷器、茶叶等物归国,传我大明之名!”
此言一出,阿尔瓦罗等人虽对科技无望,心中却无半分失望,反而感激涕零。
他们齐声叩首:“大皇帝陛下仁厚,恩泽四海,吾等感恩不尽,愿永颂大明之盛!”
朝见结束,朱棣赐下锦缎百匹、瓷器千件、茶叶万斤,并命礼部赐宴,款待使团。宴席之上,珍馐罗列,丝竹悦耳,阿尔瓦罗等人如在梦中,频频举杯,颂扬大皇帝之仁德。
他们心中早已将大明视为天堂之国,朱棣的每一句话,皆如圣旨,深深刻入心底。
次日,阿尔瓦罗等人带着满载的赏赐,踏上了回国之徒。
一如来时一般,他们再次踏上那列哪怕不是第一次见到,心中仍会感到震撼的蒸汽巨兽当中。
又是十来日的颠簸,阿尔瓦罗等人虽然身心俱疲,可却难掩那脸上熠熠的神采,登上归国的船只。
可此刻,来时引以为傲的风帆船在他们的眼中却是如此的粗鄙简陋,和大明天朝的蒸汽铁船相比,简直是天壤之别
码头上,依旧是最先接触他们的李文谦相送,看着这似乎已经被同化的佛郎机人,李文谦心中感慨万分,却也不忘记叮嘱道:“尔等既蒙大皇帝恩典,当谨记大明之威,勿生异心!”
阿尔瓦罗连连称是,眼中满是虔诚。
归途中,阿尔瓦罗等人望着船舱中堆积如山的丝绸与瓷器,心中感慨万千。
迭戈低声道:“大人,此行虽历尽艰辛,然能得大皇帝恩准,携此珍宝归国,我佛郎机必将声名大振!”
阿尔瓦罗点头,目光悠远:“大明之盛,非吾等所能想象。能朝觐大皇帝,亲见天皇之威,此生无憾!吾等当将大明之礼仪、文化,传于欧罗巴,让世人皆知大明之伟大!”
船只乘风破浪,渐行渐远。
阿尔瓦罗等人却未察觉,他们的言谈举止,早已浸染了大明的影子。
他们自诩为“佛郎机贵族”,却在不知不觉中成了大明的忠实“明吹”。
他们的心,已被大明的威严与文化彻底征服,宛如白皮黄心的“鸡蛋人”,将大明的荣光带回欧罗巴,传颂于世。
而这一切,正是朱棣所乐见的。
他以帝王之威,折服远邦,使这些番人成为大明的活招牌,将天皇之国的声威,传播至四海八荒。
紫禁城内,朱棣端坐龙椅,嘴角微微上扬,目光深邃,仿佛早已洞悉一切。
“皇爷爷,这群红毛猴子,早就被咱们大明给迷得五迷三道了吧?”
朱瞻基侍奉左右,忍不住笑着开口。
“你这猢狲,不是都见到了,这群番邦野人见到你爷爷我时,一口一个大皇帝,张嘴恩德闭口钦仰,拿捏他们,不是轻轻松松的事情?”
听着朱棣用幽默的语气说出真相,朱瞻基再次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。
“对了爷爷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