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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流量母亲》第5章 数据焚城与复活的恶魔

  冰冷坚硬的微型U盘,如同烧红的炭块,紧紧烙在苏慧的手心,藏匿于唐装宽大袖口的阴影下。腰背处传来的剧痛让她几乎无法呼吸,每一次细微的抽气都牵扯着断裂般的痛楚。她蜷缩在厚厚的地毯上,呻吟声半真半假,浑浊的眼中却燃烧着一种近乎狂热的火焰——那是猎手终于将利齿嵌入猎物咽喉的兴奋与决绝。

  “废物!愣着干什么!扶她起来!看看摔死没有!” 赵蔓气急败坏的尖叫声在房间里炸开,带着一种被彻底冒犯和巨大恐慌催生的暴戾。她顾不上自己撕裂的领口,几步冲到苏慧身边,涂着蔻丹的手指不是去搀扶,而是粗暴地抓住苏慧的肩膀,试图将她翻过来!

  苏慧的心猛地一沉!赵蔓在检查!她在怀疑!怀疑自己刚才的“意外”是假摔,怀疑那至关重要的U盘已经易手!

  剧痛和强烈的求生欲让苏慧爆发出惊人的力量!她死死蜷缩着身体,像一只受惊的穿山甲,护住藏匿U盘的左手和小腹,同时发出更加凄厉痛苦的嚎叫:“哎哟…我的腰…断了…骨头断了…别碰我!疼死了啊——!” 她的声音嘶哑凄惨,带着老年人特有的无助和绝望,瞬间盖过了赵蔓的咆哮。

  这撕心裂肺的痛呼让冲过来的助理小刘动作一滞,脸上露出不忍。直播事故加上老人摔伤,这要是传出去,舆论能淹死人!

  赵蔓的动作也僵住了。她看着苏慧那张因痛苦而扭曲、涕泪横流的老脸,眼中闪过一丝犹豫和极度的烦躁。腰伤?如果是真的,这老东西暂时就彻底废了!但那个暗袋…那个该死的U盘!它到底掉在哪里了?!刚才一片混乱,地毯上杂物又多…

  “蔓…蔓总,还是先叫医生吧?苏阿姨看起来伤得不轻…” 小刘怯生生地建议。

  赵蔓死死盯着蜷缩在地、痛苦呻吟的苏慧,眼神阴鸷得像淬了毒的冰锥。几秒钟的权衡后,她猛地直起身,对着小刘厉声喝道:“叫护工!送她去医务室检查!你!给我把这里!里里外外!地毯掀起来!每一个角落!给我仔仔细细地搜!找一样东西!一个指甲盖大小的黑色金属块!U盘!必须给我找到!” 她的声音因为极度的焦虑而尖锐变形。

  “U…U盘?” 小刘一脸茫然。

  “别废话!快去找!找不到你就给我滚蛋!” 赵蔓歇斯底里地咆哮,脖颈上那道红痕因为激动而更加刺眼。

  小刘吓得一哆嗦,不敢再多问,慌忙蹲下身开始在地毯上仔细翻找。赵蔓则像一头被激怒的母狮,焦躁地在房间里踱步,锐利的目光如同探照灯,扫视着地板、家具缝隙,甚至冲到床边,粗暴地掀开周凤琴的被子检查!

  周凤琴的身体被扯动,发出痛苦的闷哼,浑浊的眼睛死死盯着暴怒的赵蔓,充满了无声的愤怒。

  苏慧蜷缩在地,忍受着身体和心理的双重煎熬。她能感觉到小刘的手指在地毯上摸索,离她藏匿U盘的手臂位置越来越近!冷汗浸透了她的内衣,剧痛此刻反而成了最好的掩护,让她扭曲的表情无比真实。她必须撑住!必须等到护工来!只有离开这个房间,才能保住U盘!

  时间在赵蔓的咆哮和小刘的翻找中缓慢爬行。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。

  终于,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和推车的轱辘声。养老院的两名护工赶到了。

  “快!把她抬走!去医务室!仔细检查!” 赵蔓如同甩掉一个烫手山芋,指着地上的苏慧命令道,目光却依旧死死盯着小刘翻找的动作。

  护工们小心翼翼地将痛苦呻吟的苏慧抬上担架车。在身体被挪动的瞬间,苏慧用尽最后一丝清醒的意志,借着身体的遮挡和衣袖的掩护,将那只紧握着U盘的左手,极其隐蔽地、艰难地塞进了自己贴身的衣袋深处!动作快如闪电,借着剧痛带来的抽搐作为掩护。

  U盘滑入衣袋,紧贴着皮肤,冰冷而沉重。

  担架车被推离309房间。在门关上的最后一瞬,苏慧艰难地侧过头,目光越过护工的肩膀,投向床上同样注视着她的周凤琴。两人的目光在空中短暂交汇——苏慧眼中是“东西已到手”的决绝,周凤琴眼中则是巨大的担忧和无声的鼓励。

  门关上了。隔绝了赵蔓的咆哮和搜寻的混乱。

  养老院医务室的检查结果不出所料:腰椎轻微骨裂,需要绝对卧床静养。这对苏慧来说,反而是最好的掩护。她被送回了309房间,但这次是躺着回来的,腰上缠着固定的绷带,被严格叮嘱不能下床。

  赵蔓的脸色依旧阴沉得能滴出水来。小刘几乎把309房间翻了个底朝天,连地毯都掀起来抖了又抖,除了灰尘和几粒周凤琴的药片,一无所获。那个小小的U盘,如同人间蒸发。

  “废物!一群废物!” 赵蔓对着小刘和护工发泄着怒火,目光却像毒蛇一样缠绕在躺在床上的苏慧身上。她不信!她绝不信那个U盘会凭空消失!一定是这个老东西!或者那个瘫子!或者…那个失踪的陈伯?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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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她的怀疑如同跗骨之蛆,但苏慧此刻“重伤卧床”,她暂时找不到发作的借口。那份“老年痴呆”诊断报告成了双刃剑,在没拿到U盘前,她也不敢轻易抛出,怕彻底逼疯苏慧导致鱼死网破。

  “给我看好她!” 赵蔓丢下这句冰冷的命令,带着满身戾气匆匆离开了养老院。U盘的丢失如同悬顶之剑,她必须动用所有力量去追查仓库的线索,找到那个担架上的伤者和可能的目击者!

  房间里终于暂时恢复了平静,只剩下苏慧压抑的喘息和周凤琴担忧的目光。

  “凤琴…东西…拿到了…” 苏慧的声音嘶哑微弱,她艰难地、极其缓慢地将那只紧握着U盘的左手从被子里挪出来一点,向周凤琴示意。

  周凤琴的眼睛瞬间亮了!她激动地想说什么,却只能发出“嗬嗬”的声音。

  “但是…需要…能读它的东西…” 苏慧看着手中那枚冰冷的金属块,心沉了下去。她和周凤琴都没有电脑,养老院房间更不可能有。赵蔓的人随时可能进来,她也不能冒险去找别人。

  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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