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者最多只能读取其中一个。

  徐怒居然点了点头,“是这样的,弱水三千,只有一瓢能饮。”

  “这萤石为什么叫命运石呢?”沐朗刚说完这句话,又想起一个更重要的事情,“拿第一次敲击举例,命运石的碎裂是注定好的吗?比如我用它存了我一天的生活日常,然后敲碎它,就会按照规则,分裂成早上中午和晚上?”

  林棋冰补充了一句,“他的意思是,命运石碎成几块,每块有多大是什么形状,都是在被敲之前就既定的吗?”

  “当然不是。”徐怒的表情变得有些诡秘,这让他看起来更可怖了,“完完全全是随机事件,而之后使用者能在随机中抓取到哪一种,全看ta的运气了。”

  “要不怎么叫命运石呢。”

  林棋冰等人霎时静音,斟酌片刻后,她拣出里面最大的那一块,“就它吧。”

  众人围在一起,林棋冰手起盒落,将那一块碾成一滩碎屑,有彩色画面从里面逸散出来。

  而同一时刻,其他炫耀着油彩光芒的萤石碎块,全都失去异象,变回普通的绿萤石了。

  那彩光不断上升,直至在半空中延伸成一个不规则的场景,里面有两个在走动的人,其中一个转过身,引起无声的抽气。

  是血色鱼鳃。

  他看上去和现在差不多,只是头戴一顶实验帽,帽檐遮了眉毛,下半张脸也被口罩盖住,只露出那双冷而带笑的眼睛,还有锐利的鼻梁根部。

  他和另一个人站在白色空间内,风格很像实验室,林棋冰看了好几眼,才分辨出另一个背对血鳃的人的身影。

  黑先生。

  两人在空间里忙碌地走动着,将各种手术刀和止血钳之类的器械,搅合得乒乓作响。

  而白色空间的尽头,阴阴露出一抹暗红色,林棋冰很快认出来,那是下水道尽头,001井盖附近的那道破砖墙。

  “应该是魔医时期。”沐朗在旁边说道。

  在血鳃和黑先生对面,挂着一具人体,林棋冰不认识那个人,很普通的面孔但写满了惊惧,紧张地看着他俩,嘴巴被堵住,不住发出“唔唔”挣扎声。

  血鳃全程没有说话,只是走到人体支架旁边,打开了某个按钮,试验品身上所接的细管忽然开始跑液,开始向对方体内注入不知名的液体。

  那液体有些浑浊,略泛银光,看上去极为危险。

  而在血鳃开始注液的同一秒,黑先生双手戴着手套,拿出一只方形冰壶似的仪器,又有点像除颤仪,只是上面有约莫七八根细长的钢针,他将仪器对准实验品的身体,钢针被“噗”一下刺了进去。

  注液和针刺几乎是同时发生,宋启三嚅嚅道:“那些钢针的排布,和人体主要脏器动脉的位置很吻合。”

  钢针约有两根手指长,足够刺穿人体,那实验品剧烈地挣扎起来,又渐渐息止,最终如死物一般,垂头失去了声音和动作。

  他的皮肤在一寸一寸变白,暗淡的惨白色,林棋冰等人太熟悉这种色调了。

  而血鳃的注液也结束了,他反转开关,管线从内向外逐渐变成灰红色,那些液体好似又被从实验品体内抽出,只是混杂了其自身血液。

  当抽出液体的流程结束,血鳃将那些细管子从实验品身上拔起来,黑先生也将大除颤仪似的东西拿开,可内侧附着的钢针全都消失了,就好像全都留在了实验品的脏器中。

  下一秒,那已经变成尸体的实验品睁开了眼睛,一派死气和僵硬。

  半空中的画面消失,这段破碎的场景结束了。

  林棋冰等人静静呼吸着,他们终于意识到,刚刚看到很可能是,血色鱼鳃制造第一个静默者的成功现场。

  而黑先生,的的确确是血鳃这项实验的原始合作人。

  “你们说,那给试验品注入的液体,像不像解构之泉?”林棋冰忽而出声。

  太像了,尤其是那水银般的光泽,只是除却解构之泉外,里面似乎还勾兑了其他液体,最终呈现出肮脏的银色悬浊液状态。

  林棋冰骤然看向宋启三,“你之前说过,静默者的眼泪有还原作用。”

  还没等宋启□□应过来,林棋冰又说道:“我们从没在静默者的身体中,扫描到那些钢针,它们去哪了?”

  去哪了?

  李再眯起眼睛,摩卡路三号公寓中,那些烤箱桌椅和窗帘被解构之泉一一解构消失掉的场景,几乎跃然于眼前。

  “那些刺入实验品脏器的钢针,在杀死他们的同时,被注入体内的解构之泉……解构掉了。”

  李再听见自己的声音有些嘶哑,他逼迫大脑旋转,继续说道:

  “实验品本应被杀死,但在那一瞬间,钢针消失——从各种意义上消失,连带着被解构的东西,除了凶器,还有死亡本身。”

  所以,静默者处于一种非死非生的二象性状态。

  而正是因为静默者来源于解构之泉,所以他们身躯中的液体,已经被稀释过,但依然具有强烈的还原作用,能洗掉油污和标记。

  那也是一种解构。

  “可为什么,实验中被解构的只有钢针,而静默者的躯体本身没有影响呢?”沐朗问道。

  毫无疑问,这可能和调配解构之泉复合液的其他物料有关。

  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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